凤俦垂眸看着她一会儿,忽然半跪下来,抱住了她,声音很轻,颤抖的带了哽咽:“……阿皖,不管怎么样,大哥都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凤皖紧紧抓着凤俦的衣角,就像是海上漂浮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惊恐的看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凤俦抿了抿唇,哑声说:“阿皖……母亲,去世了……小妹也失踪了。” 凤皖如遭晴天霹雳,眼睛瞬间睁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骗我!你……” 她对上了凤俦满是悲伤痛苦的眼睛,嘴里突然发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凤桉年深深地吸了口气,压抑道:“凤皖,你妈妈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让你去军部找我和你哥……但是……”他盯着大女儿:“你为什么没有接?!你为什么没有接?!啊?!” 要不是一直打不通凤皖的电话,安不语也不会铤而走险的带着花语出逃,也不会…… 要是凤皖当时接了电话,不管怎么样都是来得及的…… 他的不语现在还好好的照顾着阿珊,会哭会笑会说话…… 凤俦察觉到凤桉年的情绪不对,赶紧拦在了凤皖面前,他知道父亲对母亲的执念有多深重,他怕父亲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他回头盯着凤皖:“阿皖!你快点解释啊!” “……”凤皖眨了眨眼睛,眼泪瞬间决堤而出,她喉咙焦灼的厉害,声音都哑了,“我……没有可以解释的。” “凤皖……”凤桉年想要说什么,但是看着女儿的样子,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他抬头看着祠堂的天花板,眼泪也一颗颗的砸了下来,手指不停的颤抖。 其实他有什么理由去怪罪凤皖呢?说到底,都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凤桉年擦掉眼泪,道:“你回去吧。” 凤皖没有动。 凤桉年看着她好一会儿,最后什么都没有说,离开了。 凤俦劝了她几句,发现凤皖好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也就不再劝,叹口气离开了。 数日之后,安不语的葬礼。 几个把持了公司十几年的所谓长辈上门,指着凤皖的鼻子骂她没良心,骂她黑心肝,连自己的亲妈都可以见死不救,她笔直的跪在祠堂里,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句话都没有说。 其实那时候她已经听不清那些女人在说什么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话,意识是放空的,眼睛也看不见任何的东西,可是她就是觉得那些话都变成了锋利的刀子,要让她遍体鳞伤,要让她千疮百孔。 直到凤桉年捧着安不语的灵位进了祠堂,他冷冷的看着那些人:“我凤桉年的女儿,什么时候轮的上你们指手画脚了?!” 刚刚还唾沫星子横飞骂的开心的长辈们,都噤声了,有一个九十岁高龄的打算倚老卖老:“桉年,你别生气,我们也不是莫须有的指责啊,只是阿皖这丫头做事实在是……” “我说了。”凤桉年冷冷的:“我的女儿,用不着你们来管教。” 他小心翼翼的将灵位放在了供台上,不舍的吻了吻,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是很温柔的,但是等他转过身,又是那个铁血无情的凤将军:“别以为都姓凤,你们就是我的长辈了,就凭你们,也配骂我的阿皖?!” 众人都被下了面子,有些下不来台,难免恼羞成怒,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跟凤桉年呛声。 凤桉年道:“凤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