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开始动手填土,霍拆就眼睁睁的看着棺木一点点的被土掩埋了,陆溏深至此,入土为安。 后来开始修坟立碑,最后成为了一个崭新精致的坟墓,石碑上面刻着陆溏深的名字,贴着一张陆溏深年轻时候的照片,那上面还是个少年的陆溏深眉眼冷淡,眼睛没有看着镜头,而是另外一个方向,就好像那里有什么十分有意思的东西。 余靳淮搂住花语的肩膀,天上又开始下起了牛毫一般的细雨,所有人都打起了伞,只有霍拆孤零零的立在原地。 花语忽然觉得,霍拆之后的一辈子,可能都是这样伶俜伶仃了。 她想要上前,余靳淮却拉住了她:“别去。” 花语转眸看着余靳淮,眼睛里有水光,余靳淮叹口气,将花语拥进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胸膛贴着她的脸,低声说:“人难过的时候,除了想要的那个人,其他人安慰都是雪上加霜。” 花语有些难过:“可是会很伤心的呀。” 余靳淮摸摸她的头:“霍拆很坚强的,你看,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花语想说,不是的,人伤心到了极点,就流不出眼泪了,但是她突然明白了余靳淮这样说只是为了让她宽心,于是忍着什么都没有说。 回去之后,花语闷闷不乐了好几天,容修过来给她诊脉的时候皱了眉:“最近心情不好?” 花语耷拉着一张苦瓜脸:“师父,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心情好吗?” 容修嗤笑了一声,“看你这点出息,不就是让你去我的药园子里蹲了几天?” 花语撅了噘嘴,不乐意了:“我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吗?” 容修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拿了出来,道:“那你说说,你是为什么不开心?余靳淮欺负你了?” 花语摇摇头:“余靳淮怎么会欺负我呀,我有一个好朋友喜欢的人去世了。我替她觉得难过。” 容修一听,立刻就笑了:“你这是哪门子的难过?” 花语刚想说师父冷心冷肺,就听容修说:“人活在世,生老病死是常事,若是这一点都看不透,你也就不必继续学医了。” 花语愣了一下,张了张嘴,眼神有些呆滞的说:“可是师父,如果你重要的人去世了,你也会这么淡定么?” 容修眯了眯眼睛,“我觉得咱们老祖宗有句话说的特别好,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 花语抿了抿唇角,“……我知道了。” 容修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人死了,谁都会难过的,但是若是一直心情郁郁,不是伤害了自己吗?” 说着将一包草药交给了花语:“诺,新的安胎药,柑橘味儿的。” 花语立刻就笑眯了眼睛,低声说:“谢谢师父!” 容修弹了她脑袋一下,忽然说:“诶,小丫头,等你肚子里这臭小子生下来了,你跟我去云游怎么样?” 花语大吃一惊:“云云云云云游??!” 容修有些神情恹恹的点头:“是啊,我以前都是一个人去的,觉得很无聊,所以……” 他还没有所以完呢,拿着小毯子进来的余靳淮已经快准狠的截断了话头:“花语可能不太想去。” 容修皱眉,有些不悦的看着余靳淮。 余靳淮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自己的儿子卖了:“不过等她生了,孩子你可以带走。” 花语:“……啊?” 容修:“?” 余靳淮十分冷静,并且冠冕堂皇:“花语对医术有天赋,我儿子也一定有,我觉得学医受益颇多,于是想请鬼医带着他云游,长长见识。” 饶是容修这么不要脸的人都被震惊了:“不是,你是要我带着一个奶娃娃云游四方?!” 余靳淮有商有量:“不如这样,等他会自己走路了,你就带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