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眯起眼睛说:“你刚刚那个表情,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嗯?” 花语没再说下去。 其实她想起了许牧。 那个人有时候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非常的相似。她慢条斯理的又吃了一块豆腐才道:“我问你个问题。” 步言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花语说:“你跟余靳淮谈的什么生意?” 步言那种倦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他非常不喜欢花语提起余靳淮。 花语当然知道,但是她懒得去在意,毕竟步言这个人一直在她的黑名单里。 好一会儿,步言才说:“不是什么大事,你也没必要知道。” 花语盯着他的脸,“你不是说你脸上有疤?” 记得第一次见这个人时他就戴着个面具,还说自己脸上有疤不能给她看脸。 步言淡淡道:“这张脸不是我的。” 花语啧了一声,“难怪了,我就说你这种人不可能有这么好看的眼睛。” 步言心情愉悦的笑了一下,“我这种人?” 花语说:“血腥暴力变态神经病……” “血腥暴力?”步言从盒子里抽出了一根雪茄,花语认出是大卫杜夫拉菲雪茄,还是珍藏版。 他只是用那根茄衣饱满的雪茄在桌子上敲了敲,并没有剪开,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戏谑:“ice,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手上是干净的……你知道余靳淮以前给国安卖命时的代号叫什么吗?” 花语不知道。 余靳淮很少,或者说是从来不曾在她面前透露他以前的事。 步言淡漠的吐出一个单词:“slaughter。” slaughter。 杀戮。 步言看着花语的眼睛,“我相信你从这个代号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吧?” “slaughter,曾让无数恐怖分子闻风丧胆,有一个佣兵组织在天网上悬赏了五个亿的美金买他的命,可是至今没有杀手敢接单,他手上的人命,可不少。” 花语说:“他为什么会回国?” 她只是从很多零星的消息里知道了余靳淮受伤回国,王妈说那次的伤几乎要了余靳淮的命,而就是那个时候,余靳淮离开了国安部。 步言喝了口红茶,里面加了很多的牛奶和糖,甜腻的不像话,但是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厌食症让他对所有入胃的东西都有抵触,温暖的水要好一些,所以他会在喝东西的时候尽量给自己的身体补充能量。 “回国的原因?那可就太复杂了。”他笑了一下,看着少女用细小的牙齿慢吞吞的啃着油豆腐,胃部流进东西的不适感都消散了很多,“要是概括一下的话……他的信念受到了颠覆?其实也不能这么说,余靳淮这个人没什么信念,他对这个世界都冷漠的很,怎么说呢?应该是他发现,他在做的事情,和他以为的不一样。” “——就像是你一直以为你是在拯救世界,结果突然有人告诉你你是在为虎作伥,成为了伥鬼的人,是什么心情呢?” 花语没说话。 步言继续道:“你应该知道吧,当时他队里的人死了不少,他气息奄奄的回国,从直升机上下来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去医院,而是去找了国安部的部长,说他不干了。据说当时他还自己走出了国安部的大门,在车上才昏倒的,很多人都以为他死了,但是庆祝会还没开,又有消息说人还活着。” “之后,他遣散了所有队员。”步言说到这里,笑了一下,他现在的这张脸其实非常的平凡,但是一双眼睛实在是波光潋滟,和他其他的五官一点都不搭,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看的花语皱了皱眉。 “再之后,他接手了余家的烂摊子,发展成了现在的商业帝国——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