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花语听见一阵诡异的、仿佛锯木头似的、调子跑到了他姥姥家的歌声:“……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我的心情是坚固,我的决定是糊涂……就这样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 花语捂着耳朵,震惊的看向了小亭子里,一身都被黑布条包裹、只看得见一双黑漆漆眼睛的男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有种提着杀猪刀一刀宰了这糟心玩意儿的冲动。 男人也察觉到有人来了,立刻闭嘴,一双眼睛鹰隼一般看了过来。 余靳淮:“他应该是在练习。” 花语:“……”她保证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听见这个歌声了。 溯发现来人的身份,恭敬的对余靳淮垂头:“二爷。” 余靳淮抬了下手,牵着花语一起走出花木扶疏的矮帘,找了条干净的长椅坐下,花语一直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如坐针毡。 溯看着花语道:“主母,我的练习颇有成效,现在……” 花语赶紧打断:“啊不不不不用检查了,我相信你的,你们做隐卫的一定很辛苦的吧,不如趁这个机会赶紧去休息一会儿??” 溯一板一眼:“不辛苦,既然是惩罚,就一定要执行。” 花语痛苦的看着他,并且被迫的听完了一整首的《征服》。 花语觉得自己以后简直不能再正视这首歌了,听完后她直有种两眼发直胸口发闷四肢发僵头重脚轻头晕耳鸣的飘飘欲仙欲仙欲死驾鹤西去的感觉。 余家的新任主母回到客房的时候,一脸苍白,活像给眼睛吸干净了精气,让下人们十分忧虑,但是又不敢上前询问——毕竟上次少夫人一鞭子抽开余家大门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顾别枝已经给整理清爽了,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长袖长裙,上面绣着别枝的淡紫色丁香花,倒是和她的气质挺搭,让花语想起了高一的时候,学习过的一篇课文《雨巷》。 戴望舒写的这首诗中的姑娘,和顾别枝简直太像了,那翦翦秋水眸仿佛总带着愁怨,巴掌大的小脸给人江南女子特有的温柔秀美之感。 顾别枝很很拘束,一直揪着自己的裙摆,又不敢太用力,怕弄坏了。 花语示意她坐下,自己喝了口茶,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顾别枝立刻惊恐起来:“你要送我走吗?……”她的情绪渐渐低落,自嘲的一笑:“是啊,我这种人………” 花语说:“我是问你,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可以送你去一个顾家找不到的地方。” 顾别枝垂眸沉思良久,最终眼睫颤动了一下,惨然一笑:“我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 她忽然直接跪在了地上,抬头看着花语:“……小姐,求求你,你能不能收留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不管是洗澡扫地洗衣服还是打杂……我都可以的!” 花语被吓了一跳,旁边的下人赶紧把她搀扶起来,向花语求情道:“少夫人……您就留下别枝吧,您看她年纪小小的,出去了也落不着什么好啊……” 长得好看清秀又楚楚可怜的女孩子总是十分惹人怜爱的,花语其实也挺喜欢顾别枝,想了想,说:“既然这样……你就先留下吧,去找管家给你安排工作。” 顾别枝赶紧道谢:“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花语站起身摆摆手,让她起来,自己转过一道门廊,去找余靳淮去了。 顾别枝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的抿了一下唇,那个佣人道:“别枝啊,这可不是什么小姐,是我们家的少夫人呢。” “……少夫人?” “是啊,就是我们二少爷的妻子,是个可好的姑娘了,人又长得好看……” 顾别枝笑了一下,那笑容清淡又漂亮,像是风吹过荷塘时一朵莲花轻轻颤抖的花瓣,带着清香和暗藏的瑰丽,“……嗯,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 “你们今天在哪儿捡到我五叔家那个丫头的?”顾少大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活生生一个流氓头子,脸上还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那小丫头片子我还有点印象,那一窝小崽子里就她长得最标致。” 余靳淮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蓝宝石切割打磨而成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