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安便起身让元太妃坐到旁边:“婆母。你坐下。” 元太妃失色道:“好孩子…你叫我什么?” 江柔安便笑了:“您是夫君的生母,不叫您婆母叫您什么呀?” 元太妃低头喝汤,泪水涟涟,滑落至汤里。悔与恨交织,她多想回到十几年前那个雨天,在她大儿子七岁生辰那天,把那些钦天监带来的神婆都赶走,并且把自己的孩子护在怀里。 感谢上天,她还有机会。还有时间来补偿自己的罪孽。 — 看这两个人的关系,其实不用李邵修大度的原谅,只要他肯点头让元太妃留在府里有一席之地,来照顾他,元太妃也能好受一些。 那鲜笋汤只喝了两勺子,元太妃就高兴成那个样子了。 天底下哪有隔夜的母子仇呢?恐怕只要是十月怀胎,胎儿呱呱坠地,母子连心,便没有一个母亲不会真心实意的对待孩子吧。 思及此处,江柔安撑着下巴凝神,也不知道她的亲生母亲还在不在人世,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瞧见她。 身后的人亲吻她的发顶:“怎么了?” 江柔安百无聊赖的把手里的毛笔一扔:“不写了,没意思。” “我瞧瞧你这字。当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江柔安刚刚沐浴,发尾还湿濡着,湿答答的滴在身上。 她撇嘴:“是啊。我写的难看。远不及殿下手里的字漂亮。” 李邵修捉住她的手,握着笔:“你的心不在字上。在哪里?” “不论在哪,我也能捉回来。让我摸一摸夫人的心…” 江柔安打掉他的手。呵,男人,昨天晚上还装作一副心思深沉的君子挑灯夜读,今日心结一解开,便全然成了这副样子。 “你别乱动。不是说教我写字吗?教导徒儿的师傅不认真教,那徒儿怎么又可能学的好呢?”江柔安哼了声。 李邵修知道,江柔安想让他解开心结,不为前尘所累。他的心变得前所未有的柔软,温柔的抚摸她的发尾,肩膀,脖颈。接着是胳膊,细腰,圆臀… 他表达爱意的方式在夜深时只有一种。 李邵修往柔安嫩/白的耳朵尖儿吹气:“师傅写字技艺也不甚精湛,反而会另一种功夫。师傅教导徒儿,徒儿要不要跟着学?” 江柔安听着他说这话就觉得不对付,推搡几把:“我才不呢。坏人。你快点,这个字该怎么写啊。” “这两种是可以同时进行的。不是么?就像咱们前几天那样,字也学了,人也高兴了。一举两得。” 他又开始说这无赖话。 江柔安抿唇,觉得身体好像也着了火。他们明明在书桌前,本来应该好好写字的。 李邵修又道:“夜深了。你去吹了灯。” 她红着脸,不依他。还说前几天,他都不觉得不好意思么?整天都是这事,还搬出那种圣贤言论教导。江柔安哼了声:“我不去。” “不去吹灯?真的么?” “你别动我。” 江柔安并拢双膝,不给他碰。气鼓鼓的抿唇瞧他,后被弄得没办法了,才松开手。 裙边绣的梨花花瓣层层绽开。 那东西进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闷着哼了一声。 她被放在桌上,背对着。正情浓时,屋外忽然传来响动。 “柔安,柔安?你在吗?” 元太妃今天分外高兴,李邵修虽然没有说原谅她,但还是喝了两口她做的汤。作为母亲来说,能够亲手照料孩子,已经心满意足了。其中最应该感谢的人便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