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需得准备些东西。” “不急,你先好好养着。” 昨夜自己并没有收敛。李邵修心中有一丝的愧疚很快被某种噬骨的上瘾滋味给掩盖,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爱怜与喜欢。 江柔安很快起身。 这么一动,腰肢儿又软又酸。她不由自主“嘶”了一声。 男人沉沉的视线望向榻子里。 半张帘子还掩着,他的小妻子刚坐起来,青丝散落缠在肩膀前。 因是大婚,殿里的熏香暖暖,纱帘几寸微随风荡着,几柱玉梅鄂枝斜斜绽放在枝头,几个鱼贯而入的使女捧着水进来。 王嬷嬷早就送来了礼制吉福。伺候柔安洗了脸,换上了件簇新的新妇服。 往日里垂着的青丝全然都束起,簪双髻,后缀青色团绒玉簪,如同青涩的花朵在枝头缓缓绽放,玉扇掩面,眉眼间已经有几丝清浅柔情。 隔着被风吹向叮当作响的缀帘,高大的男子从外间望着她。 江柔安微微笑着:“夫君。我已经好了。可备好马车了吗?” 李邵修回过神来,伸出手方便她搭住胳膊。 两人进宫后,时辰已经过了。 太后坐于寿安宫主位,审视着殿中立着的两个人。 殿里两人看不出什么不妥之处。尤其是已经嫁到信王府的信王王妃,面容明艳端庄,礼数周全至极。 太后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不表现出来,打量一圈,开口道:“来迟了并不碍事,早晚都是心意。” 江柔安心里佩服李邵修的精湛演技。明明昨夜里他如狼似虎,劲瘦有力,力气一下大过一下。 而现在站在太后宫中,又垂头不语,面色发白,竟还忍不住歪倒在她身上,装出一副劳累过度的模样。 半响才惨白着一张脸:“母后恕罪。本殿今日觉得身体虚乏,浑身无力。孩儿不孝。” 太后怎会真的开口斥责?只一副心疼模样:“你现在已经成了丈夫,懂节制,方能长久。” 太后说的这话倒不假。江柔安的脸慢慢烧起来。 “还有你身上那伤,一定要按时辰喝药。千万别掉以轻心。” 太后双眸泪盈盈,捏住帕子擦拭眼角:“可怜陛下,就是用药不及时,现在还在吊着药救着。” 江柔安看着太后的神情颇为诧异。若是暗算信王的人手的确是太后派的,那太后此番,属实是心机颇深,一般人根本难以辨别其根本面目,难怪她之前一直以为太后是心思良善之人。 江柔安心中正想着,李邵修已经率先开口。 “咳咳…”男人一副迎风就倒面貌,点头,“是。多谢母后挂怀。我身上那伤,确实是好一些了。” 李邵修神色收敛,佯装出虚弱模样。无论任谁看了,都会信服信王中了箭,难起疑心。 几人到了皇帝宫中。 皇帝似乎已经病入膏肓,面色白无生气。 太后一脸心疼:“皇帝,勿动。来,靠着枕头。您瞧瞧您啊,糊涂,竟然被害成这副模样。” 李邵修也掩着唇咳嗽,好像在和言帝比谁咳嗽的更厉害:“皇兄…也真是,应该早些用药。换了太医没有?” 太后点头又摇头:“你们都是哀家的孩子。换谁病了,哀家都心疼的很。” 宫使垂头而立,等着传唤吩咐。殿中寂静。盘旋的青色檀烟缓缓缭绕,上升,殿前供着的一尊佛像眉眼慈悲,俯视着众人。 太后虽抹着眼泪,探究视线却一直落在李邵修身上。 看着信王殿下即将要咳出血来,太后心道事已经成了,便道:“信王殿下与王妃也请过礼了,趁着天气还暖和,赶紧回府上吧。” “那儿臣便退下了。” 太后看着出门的二人目光发沉。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硬撑。只盼着那一天一定要来的早些!越早越好。一定要走在皇帝前头。 出门的时候,信王殿下高大的身影还微佝偻着,似乎即将跌倒。身旁江柔安勉强伸出手搀扶。 太后冷冷收回视线。 宫墙逼仄,江柔安搀扶着他,动作有些吃力。 “无数个日夜,我独自穿过这长廊。太后面上心慈,背地里却没有少给我磋磨。母妃几乎弃我于不顾,又有太后的纵容,连书塾的先生都能欺辱于我。因为一篇文章未写出来,我便在这道宫廊里跪了半夜。夜那样冷,那样漫长,没有尽头。” “夜里那样冷。我便发誓,我要背进天下所有的文章,我要练出天下最绝佳的书法,我要成为最锋利的那柄剑。我要让所有人都跪在我脚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