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区整齐划一地建立着一排排吊脚楼。 冬季是暴风雪季节,积雪堆得极厚,如果把房屋直接建在平地上,房子会被积雪埋了,连铲雪都办不到。待到了化雪的季节,经常伴随着洪水,又有水灾的危险。因此,房屋建成吊脚楼式样,一楼是两层楼高的架空层,有楼梯通往二楼和三楼。 从倾斜笔直的楼梯上去,每层是左右各有两户人家。 柳子澈向云秘书道过谢,几人一起把带回来的东西搬下车。 柳母被柳子澈扶着,开心地迎着她们往二楼去,又取出钥匙开门。 莫卿卿看这是居民楼,承重有限,不打算拿自己的体重去衡量它们的房屋承重力,郁闷地把鬼手藤放出来,做成把椅子,坐在暴风雪中。 柳子澈到门口时,见莫卿卿没跟上前,又再看向脚下的楼房建材,喊:“二货,别待外面了,进来吧。你别使劲蹦跶就行。” 莫卿卿问:“不会被压塌吗?” 柳子澈回:“古树原木楼,比钢架屋结实。” 莫卿卿欢喜地凑过去,说:“哎呀,太好了,刚才真有种像狗一样可怜的感觉。” 柳母打开门,请她们进去。 屋子是个小套房,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加一个被积雪覆盖的阳台。窗口被古树原木制成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夹缝处做填充有兽皮,做了防风隔音处理。窗户旁有扇门,应该是通往外面阳台的,也关得严严实实的。客厅墙壁处有一个壁炉,里面有熄灭的碳,旁边有一个藤编框,框里放有少量的木碳。柳子澈估计,如果要二十四小时取暖,估计只够用两天。客厅里有几把藤椅和一张藤制书桌以及一张饭桌,再在角落堆放一些藤框,放有一些生活用品。 柳子澈站在卧室门口朝屋里看了眼,卧室里就只有一张床和一根横杆,她父母的衣服就挂在横杆上。她妈以前的衣服,得专门用一间大衣帽间来放,如今,她爸妈两个人的四季的衣服,加起来,没挂满一根不到三米长的衣杆。衣杆上,没有一件冬装,除了夏装就只有两身春秋装挂在上面,都旧得褪了色,还缝有布丁。 柳母取出火柴,把桌子上的油灯点燃,然后又去壁炉引火。 吴闷闷放下枪,几步上前,帮着生火。 柳父招呼大家坐,又去厨房给大家倒水,然后发现水壶和水缸里都没水了。他问柳母:“怎么没水了?” 柳母说:“送水车陷在雪坑里,坏了,要等修好才能送。大家都断水了,到阳台弄些雪烧开了喝。” 灾难前的雪,烧开后,能喝。如今这雪,落在地上,有没有被风里吹来的虫子和菌类感染上都难说,有异能,开水烧上两个小时都不见得能煮死。她妈是普通人,喝这种水,很容易出事。柳子澈钻进厨房,见到有过滤缸,过滤层里不仅有碳,还铺了层草木屑。她拈起几块仔细检查过,见是异植加工成的药材,有对水质起到过滤和净化的效用。 柳院士去打开窗,顶着暴风雪装了一大桶雪提到厨房,引火燃煤烧水。他对柳子澈说:“你别站,水很快就烧好,去外面坐,陪你妈说会儿话。” 柳子澈靠在门上,问:“爸,现在生活条件……这么艰难吗?” 柳院士叹口气,说:“一场世界性灾难,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我们还好,一应开销由物资部统一供应,划给实验室的物资预算中就有安顿家属这一项的费用,总不至于饿着冻着。” 柳子澈问:“我看这片小区挺大的,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柳院士说:“大部分都是异能者家属,还有就是一些受保护的特殊人才的家属。”他顿了下,笑笑,说:“我还不知道你想些什么。你妈和异能者家属住一起,这哪天要是有异兽攻进城,那些异能者放弃哪,也不能放弃这片区不管,身后就是他们的家人。” 柳子澈笑笑,点头,说:“也是。”柳院士的夫人,还是值点钱的。异能者保护家属撤退的时候,但凡还能捎带上人,总能顺便把她妈捎带走。她爸是政府的重点保护对象,但真出事的时候,保护实验室和这些珍贵的科研人员都来不及,很难及时抽调到人手过来保护家属。说句不好听的,即使保护不力,家属出了事,这些科研人员也只能伤心哭一伤地认命。 风倾然帮着把搬进来的物资和柳母一起挪到客厅一角,顺便也看清楚柳母的吃用。装食物的框里,有几盒罐头以及一袋面粉。这面粉不是灾难前的那种小麦粉,而是一种被她们命名为面包树的果实晒干后磨成的粉。因为主要成分是淀粉和蛋白质,果实长得像大面包,因此被称为面包树。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