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最冷的时候。 风倾然手脚都僵了,又见对方不愿露面,也歇了顶着严寒去寻找他们的心思,回到榻榻米上蜷缩在豺兽皮中。 不多时,莫卿卿瘸着腿回来了,她回到榻榻米上,用豺皮裹住自己便要继续入睡。 风倾然喊了声:“小莫。” 莫卿卿打了个呵欠,说:“睡觉。” 风倾然的睡意全无,便继续说道:“你说那些避到商场里的感染者会被赶到哪儿去?这么大的商场,感染者的数量肯定不少,如果要将他们全都驱逐出去,肯定会发生冲突。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商场里划一块地方给他们,划出来的地方要与没被感染的人有足够安全的距离。一楼到八楼都没有发现感染的人,地下一层也没有,那就只有……地下二层?你说他们会不会在地下二层?” 莫卿卿捂着嘴又打了个呵欠,困盹地闭上眼。她想起自己从旅馆出来后见到的情形,她想肯定也会有很多人像避到沿街商铺一样避到商场。她说:“即使那些人躲到商场,也很难活得下来。植物种子沾在身上,如果没有处理掉,是会长到人身体里去的。我觉得我能活下来,跟我及时把身上的植物种子用酒洗掉有很大的关系。商场里肯定没有那么多的水和酒精给那么多人洗澡。”她说到这,突然想起她遇到风倾然的时候,风倾然不像是洗过澡,便问道:“风倾然,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料理店里一阵安静。 莫卿卿以为风倾然睡着了,便翻过身继续睡。 在莫卿卿快要睡着的时候,风倾然的声音把她吵醒了。 “我的车上有伞,正好还有之前购买的遗忘在车上的新衣服。虽说我身上仍然被打湿了,但及时换上干净衣服,身子也用毛巾仔细擦过。我是在天亮后才有感染症状的,下午加重,之后就被赶出落脚的饭店,迫不得已之下,让……让阿宝撬开了户外店的门。” 莫卿卿好奇地问:“阿宝?是谁呀?死了吗?” 风倾然又是一阵沉默。 莫卿卿觉察到风倾然的情绪不对,暗骂声自己:“笨,都没见到人,肯定是死了。” “是我前女友,她在第二天跟着撤离的人一起走了。” 莫卿卿“啊”了声,说:“她把你扔下了呀。咦?前女友?女友?”她惊奇地坐起来,拧开头灯朝风倾然看去。风倾然整个蜷在豺皮中,只有头发露在外面。她想到风倾然那黑乎乎的脸,便不指望看清楚风倾然的反应。她想了下,说:“好吧,我理解。”便又躺回去了。她说:“我知道,这叫百合。二闷可喜欢看百合小说了。” 风倾然听到莫卿卿跑题到吴闷闷那,暗松口气。 莫卿卿睡醒的时候,风倾然已经起床。 料理店里多出几个煤气罐和煤气灶,店门外还堆着一大堆垃圾杂物和两个超大号的不锈钢大铁桶。大铁桶里燃着火,支开的人字梯架在大铁桶上方,一张豺皮摊开铺在人字梯上。 她拖着伤腿,走到人字梯旁边好奇地看着铺在上面的豺皮,问:“风倾然,你这是做什么?” 风倾然说:“给豺皮做个简单的脱水处理,不然豺皮容易坏。” 莫卿卿心说:“你可真有闲心。”她瞟见旁边居然支起一排烧烤架,烧烤架上还烤着大块的豺兽肉。她看了眼旁边那头只剩下骨架的豺兽,觑了眼风倾然,对风倾然的胃深表佩服。 风倾然去拿了个干净的餐盘,夹了块豺肉兽放在餐盘上递给莫卿卿,又把莫卿卿的那张豺皮拿出来架在人字梯上烘烤。 她见在莫卿卿已经起床,便不再用食用油做燃料,而是将收集到的塑料制品、橡胶制品等东西扔到烘烤豺皮兽的火堆里,烧出焦黑的浓烟和呛人的味道。 莫卿卿被熏得直捂鼻。她盯着不知道风倾然从哪里找来的食用油,对于风清然不烧食用油,非得烧这些垃圾的行为深表鄙视。她不觉得她俩能把这么多的食用油带走。 忽然,青鳞兽的低沉急切的吼声从一楼传出。 莫卿卿打个激灵,满眼惊怵地看向风倾然,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风倾然听得青鳞兽的吼声,绷紧身子,竖起耳朵听着楼下的声响。 青鳞兽的吼声不断,伴随着青鳞兽的吼声一同传出的,还有它移动时撞到或踩坏物体时发出的声响,像是在四处寻找着什么。它似乎很是焦躁不安,偶尔还发出急促的类似于训斥幼崽的低吼。 莫卿卿慢慢地靠近风倾然,不解地问:“这青鳞兽怎么了?” 风倾然耸了耸肩,表示她也不知道。她没觉察到青鳞兽有攻击的意图,便继续烘烤肉干和豺皮。 她担心出现变故,让莫卿卿把要带走的生存必须物品打包装进登山包中,准备随时撤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