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七点半。她又瞄了眼外面,灰蒙蒙的天空,不知道是要下雨还是要下雪。说要下雨吧,空气中没潮气;说要下雪吧,这气温还没低到那份上。要说昨晚那温度下雪,她信,白天这温度雪没落到地上就得化了! 她对今年这天气弄不明白。这是要闹哪样? 气候反常到这份上,也是够任性的! 气候任性就罢了,连手机信号都反常。 她拿着手机晃到屋外,依然没信号。她见到姚玥祁已经拎着包要出门,赶紧问了句:“姚姐,你的手机有信号吗?” 姚玥祁回了她一句:“要是有信号,我就请假了。”她又叮嘱莫卿卿一句:“你待会儿去请个假买点衣服和被子吧,别冻坏了。” 莫卿卿住的是工业区宿舍。她住的这宿舍是四人间,除了她和姚玥祁,另外还有两个行政部的人,不过,那两位只把这当作睡午觉的地方,并不在宿舍过夜。 她是新来的,还不到一个月。 她在高考前住校,高考后,从学校搬了出来,把行李搁在了她的死党家、在死党家蹭住了一周多,找到工作后就搬到了宿舍。在工厂上班有个好处,包吃住,对于兜里只有五百块钱的人来说,这可解燃眉之急——当然,老天不这么作妖的话。 莫卿卿对自己的高考成绩是不指望了。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父母就离了婚,之后各自组建了家庭,她跟着爷爷过活。今年五月的时候,爷爷病重住院,不到六月就过世了,之后四个伯父和她爸便忙着争她爷爷的遗产——房子。最后兄弟几人一商量,把房子卖了,大家分钱。因为她是她爷爷养大的,她的伯父伯母们觉得她爷爷在她身上花了很多钱,她爸为此少分了一些,对此,她后妈很有意见,以她年满十八岁为由,各种吵闹,不愿意让住她爸家。 莫卿卿对她后妈和她那十四岁的弟弟也是各种神烦。寄人篱下,她才不去! 她对于她爸他们几兄弟争遗产的行为很是看不上,有本事自己去外面挣钱,天高海阔,只要肯吃苦用心,总能有挣钱的地儿。他们去到外面怂没本事,回到家里来跟自家人斗个乌眼鸡似的。啧,她见识了! 莫卿卿哆嗦着去到工厂的餐厅拿饭卡吃了免费的早餐,热腾腾的粥下肚,总算暖和了点。 停电了,厂子里有发电机。不过发电机发的电一般只供应厨房、写字楼和需要赶货的车间。 莫卿卿掐着八点钟的上班点一口气跑到办公室,往手里呵着气缩成一团地向经理请假——天太冷了,晚上没被子盖,请假回去拿衣服和被子。 经理是个四五十岁的阿姨,见到莫卿卿冻得瑟瑟发抖,很是干脆地答应了,还叮嘱她路上小心点。 莫卿卿向经理道了谢,又缩着身子一路小跑地奔下楼,忽然发现那些因为停电不上班的工人正围成一团,里三层外三层很是热闹。 她有点好奇,挤过去一看,赫然发现不仅天气变得任性,连花花草草都任性起来。 一株半米高、长得有点像绿藤的植物扎根在水泥地上。那根茎曲曲绕绕的,上面还有很多触须,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品种特殊,那触须还在风里扭来扭去的。这小样儿扭得还挺妖娆。 莫卿卿觉得就冲它这任性和妖娆劲,都得让人好好围观围观。她还顺手拍了个照,等回头手机有了信号发个微博微信什么。 她拍完照,出了厂区就见到工作区的马路上有不少人,都是附近厂子的职工,很多人正提着被子往回走。她估计这些人跟她一样昨晚冻得够呛,趁着停电不上班,大清早赶出来买被子。 她吹着瑟瑟的冷风,总觉得现在不是七月份,而是秋冬季节。 莫卿卿出了工业区,刚踏到大马路边上,就看见一辆接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