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觉得她还挺有趣,那就是表里如一。讨厌一个人也不会遮遮掩掩,很明显的放在明面上。 他笑了笑:“其实我对你挺有好感的,如果你和他们没关系,说不定我还会追求你。” 这里的“他们”,不用他明说,林琅也知道代指的是谁。 徐初阳和裴清术。 她语气生硬:“谢谢抬爱。” 这个点是下课时间,周围偶尔有路过的学生。 视线总是下意识的往他们这边放。 说不清是在看林琅还是在看江栩。 很有可能,两个人都看了。 他稍微站直了身子,脸上的笑意未减反增:“你不必妄自菲薄,你很美,也很有才华。贫穷算是你的一大特点,它让你看上去落魄易碎,你懂吧,男人普遍都有种英雄主义。” 她问他:“你也是英雄主义?” 江栩耸肩:“那倒不至于,我只是对弱者有种天然的征服欲。” 林琅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不感兴趣的随口敷衍:“是吗,我以为你们这种人只对强者感兴趣。” “强者都是能屈能伸的,那种无趣得很。弱者的自尊心才强,打压起来更有意思。” 林琅听完他的这番话,越发肯定自己对他的抵触不无原因。 “我不清楚你是怎么做到让徐初阳和裴清术都喜欢上你的,但我还是奉劝一句,离他们都远点。” 这是他唯一给她的忠告。 高门没那么好跨,住在里面的都是些如狼似虎的人,她这样的幼兽进去了,只会尸骨无存。 江栩看着她这张挺对自己胃口的脸,觉得还是多做一回好人:“你知道裴清术为什么要叫裴清术吗?” 林琅不说话,只是安静看着他。 她当然不知道,这事儿知道的人很少。 包括江栩自己,也是某天裴蔺说漏嘴。 裴清术出生前,他那个不信佛的亲爹找算命的算过,说这个名字旺他。 原本应该在冬天出生的裴清术,为了有个好的八字,被提前半个月剖腹,踩着秋天的尾巴出生。 成了病弱的早产儿。 他人生的前五年都在各种药水中泡大。 香樟树的叶子在枝干末端晃了晃,最后还是被风带落,掉在地上。 林琅将它捡起来。 树叶的一生,从它离开枝干的那一刻起就被宣告结束。 - 林琅回到家的时候才六点,原本以为没人的家里居然飘出了饭菜的香味。 林琅开门进来,看了眼玄关。 一双男士皮鞋被整齐摆放在鞋柜之上。 她短暂的惊讶,裴清术今天居然回来的这么早。 他最近这段时间工作很忙,好像是新项目开发,项目初期很多地方都得他亲自盯着。 有时凌晨了他都没回来。 林琅会给他留一盏灯。 她换了鞋进屋,厨房里,是系着围裙的裴清术。 他身上的衬衣甚至没换下,明明是一副清贵禁欲模样,却身处厨房的烟火气里。 林琅隔着那扇紧闭的玻璃门往里看。 流离台对他这个身高来说太矮了点。 永远游刃有余、气定神闲的人,这会对着一份不知道失败多少次的甜品犯起了难。 他微锁眉头,看着烤焦的布蕾。 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 林琅站在门外,看着此刻的裴清术。 那片掉在地上的香樟树在她外套口袋里。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将门推开,走进去。 还算轻松的语气,询问他在干嘛。 他抬眸看她,笑容带着几分无奈,说原本想着今天没什么事,早点回来给她做饭。 结果一道像样的都没做出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