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野外独自生长的花, 没有受到太多来自外界的关爱。 她的成长, 就是靠她自己拼命伸长了根茎, 汲取土壤养分。 所以她是敏感的, 也是胆怯的。 所有的坚强不过虚张声势,徐初阳一眼就能看穿, 替她收起挠不疼人的利爪。 那个时候是真的开心, 也是真的轻松。 他甚至忘了很多事。 后来再想起来, 那个时候的林琅, 在他眼中, 或许仅仅只是林琅。 无关乎其他人, 只是一个胆小笨拙, 会跃跃欲试朝他伸出手的林琅。 如果能早点明白的话。 徐初阳又点了一根烟, 待冷风将眼前青白烟雾吹散,他便隔着那层模糊去看。 看拉上的窗帘,看窗帘后经过的人影。 早就换上了睡衣,再宽大,也遮不住她清减腰身。 她饭量小,去外面吃饭,总是吃不了两口就饱了。 唯独只有他做的饭,她能吃很多。 - 这个冬天,似乎格外漫长。 春节将至,随着北漂人口陆续回家探亲,北城少了往日的热闹。 但年味儿仍旧很重,从街头飘到巷尾,糖葫芦的沿街叫卖,还有排满长队的老式糕点铺子。 也是在这个时间,林琅搬了新家。 她最后还是没有住进裴清术给她找的高档别墅区、清幽海景房。 她有自知之明,那种地方,不是她能踏足的。 倒也不是妄自菲薄,只是不想站在裴清术的肩膀上去看世界。 她向往安稳,觉得路还是得靠自己,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走出来。 对裴清术来说,可能勾勾手指就能轻易改变她的未来。 但这不是林琅想要的。 通过徐初阳之后她越发明白一个道理,人只有先做自己、先爱自己,然后才能去考虑爱谁。 房子是简单的两居室,八十平,押一付一,房租三千,靠近地铁口。 在北城能找到这样的房子,已经是她捡了大便宜。 说到底,还是裴蔺从中帮忙,如果没有他,这便宜也由不到她来捡。 裴蔺最近常往她这儿跑,一口一个妈叫的挺亲昵。 他倒是言而有信,当初说她要是能搞定他哥,她就是他亲妈。 “这房子是我那朋友外公留下来的,老人家前年被接去冰岛养老了,这房子就闲置下来,家具都是老式,你要是嫌土,我找人给你重新订一批。” 整个房子的装修有种很厚重的年代感,估计是上世纪就一直住到了现在。 家具什么的都没换过。 但先前住这儿的老人家明显是个爱干净的讲究人。 房子虽然旧,但很干净。 林琅说不用换,现在这样就挺好。 而且说不准老人家什么时候会回来,这地方留着也算是个回忆了。 她停在客厅和卧室中间的那条走廊上,看着墙上的挂画,挺港风,颜色褪淡许多。 角落下面写了个小小的署名,正楷字,一笔一划。 裴蔺见她对这画感兴趣,于是给她做起介绍:“这是我朋友他外婆的名字,这画估计也是他老人家画的。” 林琅点头,收回视线:“挺好看的。” 反正裴蔺是欣赏不来。 他让林琅要是还缺什么,随时都可以和他说,他一个电话的事儿。 林琅本来想说,还是不麻烦他了。 那串车钥匙勾在他手里转来转去,他吊儿郎当靠墙站着,身子松散:“麻烦什么,上到电器房产,下到家具日化,北城大半产业链都让我家给垄断了。你以后要是面试,先上网查查,说不定那家公司的实际控股人刚好是我哥。” 林琅语气平和的将他把这说一句藏半句的话给补全:“说不定还能让他帮我走个后门,对吧?” 裴蔺耸肩轻笑:“我可没这么说。” 他又将这房子打量一遍,清净是挺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