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阳是第二天中午回来的。 那个时候林琅还在客厅赶稿,她有点近视,长时间对着电脑画稿导致。 昨天那顿酒将她本来就所剩不多的时间给耽误了一半,只能利用睡觉时间来弥补。 听到开门声,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视线移向玄关。 林琅的作息一直都是日夜颠倒,大约是怕吵醒她睡觉,所以徐初阳刻意放轻了动作。 没想到会在开门后,和她对上视线。 林琅想,自己现在一定很憔悴,不然徐初阳在不会在看到她之后,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心疼,又带了点对她不听话的固执感到的无奈。 “又一晚上没睡?”他换了鞋子进来,轻声问。 林琅摇了摇头:“稿子后天就要交了。” “那也不能不睡觉。”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她。 他总是这样,对待林琅就像对待一个小孩一样。 明明比她大不了几岁。 “安眠药最近还在继续吃吗?”徐初阳拿起沙发上的薄毯走过来,在她身旁弯下腰,然后将那薄毯盖在她身上。仔仔细细,每一个角都顾虑到了,生怕漏了一点寒气进去。 “没吃了,最近的剂量太大,医生让我不要继续吃了,所以在尝试着慢慢戒掉。” 沉默片刻后,徐初阳抬起左手,指腹心疼的在她因为熬夜,而泛起淡淡乌青的眼下抚摸:“还是招个助理吧,总这样,你的身体也吃不消。” 他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着寒气。 但他的手永远都是温热的。 包括此刻,轻抚过她眼下的指腹。 林琅说不要。 “我画漫画才赚几个钱,再招个助理不还得往里倒贴?” 徐初阳说:“费用方面你不用担心,我来负责。” 长时间盯着一处,难免会出现眼花头晕的症状来。 林琅只有在工作的时间才会戴眼镜。 她摘下眼镜,揉了揉被镜框压到有些酸痛的山根:“那还不如把招助理的钱直接给我。” 一句玩笑话,却被徐初阳当了真。 他不止一次和她说过。 她专注学业就行,他会养她。 他甚至还给了她一张卡,那张卡里是没有限额的,她哪怕是用那张卡去买地买别墅,都可以。 可林琅觉得没必要,她有手有脚,不需要别人去养。 搞艺术的气性都高,骨子里还带点不值钱的傲气。 林琅两样都不沾,她纯粹就是性子怪。 她不要徐初阳的钱,也不要徐初阳养她。 她觉得,一旦被他养,他们所处的位置就会发生变化。 不再平等。 关于徐初阳的显赫背景,哪怕他平日里再低调,但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可她并不在意这些,她和他在一起,不是因为他是谁的儿子,更加不是因为,他是什么企业的继承人。 她和徐初阳在一起,仅仅只是因为。 他是徐初阳。 是被她爱着的徐初阳。 这个话题最后在林琅的拒绝下结束。 回回如此。 徐初阳只剩一声叹息,不再多说。 他再了解不过她的脾气,固执到可怕的地步,一旦下定决心要去做一件事,那就是咬死了也不会松口。 爱一个人是如此,恨一个人,也是如此。 林琅收好画板,状似无意的问了句,他昨天那么着急,是要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