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突然笑了:“你怎么这么贤惠,不太符合你的身份。” 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在听到她的话以后。 却也什么都没说。 酒瓶被放进垃圾桶里,服务员正好端着红糖姜醋过来。 裴清术道过谢后,又去和微显醉意的林琅说:“喝完再走吧,会舒服一点。” 林琅抬眸,看着裴清术。 他也正看着她,那双浅色的眸,被灯光浸染过,显得清清淡淡。 很奇怪,明明都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为什么会有人生万相。 裴清术是个很有修养的人,从林琅那天在酒吧里看到他拒绝那个女生开始,就这么觉得了。 哪怕他将分寸感看的再重,却依旧能注意到对方哭花的眼妆,临走前还不忘放下一块手帕。 可他的温柔,是建立在油盐不进的绝情上的。 分明矛盾,放在他身上又合乎情理。 佛对众生万物都心生悲悯,但它不会去爱众生万物。 更不会偏爱其中一个。 这是不公平,对其他人的不公平。 林琅刚喝上头,还没有停止的打算。想着既然他来了,正好多个人陪自己喝酒。 于是她伸手去抓他的手腕。 裴清术刚从外面进来,身上的寒意还没完全消散,像是一块缓慢融化的冰。 她最先感受到的是他的体温,然后才是他手腕的触感。 男人的骨骼果然和女人有着最明显的区别。 覆盖在上面的肌肉更是带着一种随时都会迸发的力量感。 哪怕裴清术是个看起来斯文儒雅的男人,但他的身材却矛盾的带了些野性。 那句:“喝一杯?”还没来得及问出口。 几乎是在她碰到自己的那个瞬间,裴清术收回了自己的手,仿佛她是一株带着剧毒的植物,碰到就会死去。 他这个明显抵触的反应,任谁都会觉得备受打击。 可林琅却无所谓的继续低头喝酒。 她看见了,他收回手的同时,轻微吞咽的喉结。 哪怕转瞬即逝,但她还是捕捉到了。 他在忍耐。 大约是意识到失礼,他为自己这个举动道歉:“抱歉。” 忍耐什么呢。 他分明用手去抚摸了,被她握住过的手腕。 她看见了。 林琅摇头。 那天是裴清术开车把林琅送回家的。 她酒量不是很好,回去的路上没忍住,直接吐在了他的车上。 裴清术应该是有洁癖的,他的车内甚至看不见一粒灰尘。 林琅有些可惜的看着那块灰色脚垫,她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但明显价值不菲。 可惜了。 她和他道歉:“洗车费我转给你,这块垫子的费用是多少,我一起转给你。”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将车暖温度调高,然后半降了车窗,让那股酒精味散开。 担心这股味道会再次刺激到林琅脆弱的肠胃。 车载储物格常年都备着水,他单手扶着方向盘,空出手来拿出一瓶递给她。 忽略了她要转账赔偿的话:“先漱一下口吧。” 醉酒后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刚吐完。 那口水含在嘴里好久,林琅找不到地方吐,眼神在呼啸而过的车窗外张望。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将这口水咽下去的时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