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惊讶。要将安姑娘丢到衙门去? 龙大看了一眼安若晨:“她想去击鼓报官,便让她去。” 宗泽清和谢刚二人带着安若晨去了。 宗泽清领着数人以巡夜之名开路,确保途中无人。谢刚与安若晨乘一马车远远尾随。一路安若晨轻锁眉头,紧抿着嘴似有痛楚。谢刚遂轻声道:“将军行事,自有道理,未与你疗伤,未能让你歇息太久,是不能教人生疑,毕竟你是刚从府中逃出便直奔衙门而去。” 安若晨忙点头,这个她自然知道。“大夫确认我无性命之忧,还给我一颗止痛的药丸吃。我撑得住。” 谢刚又道:“太守大人必会问得仔细,你应话时莫急莫慌,慢点说,多在脑子里想想。你报官一事虽是可信,该是能教太守大人闹到将军那处,但你要明白,即便是证人,报完了官,该归家也得归家,况且你明日出嫁,嫁的还是县令的父亲。太守大人定会报予你家里,也会知会钱县令和钱老爷,你没有充足的理由,太守也好,将军也好,是无法收留予你。即便为了审案多扣押你数日,之后你还得归家。” 安若晨再点头:“大人请放心,我明白大人的意思。就算最后我未能如愿退掉婚事,也只怪我自己,与将军无关。将军与大人们救了我,让我此时此刻还能安稳坐着,我已是感激不尽。不论最后如何,我都感激大人们。只是我一日未死,便一日不能放弃。”安若晨说到这,忍痛挣扎着在车里跪下,空间太小,她磕不了头,只道:“大人,方才时间太紧,我未能求得将军,这也许是我最后与大人单独说话的机会,我求大人,替我转告将军,我厚颜,想再求将军一事。若我最后有什么不测,求将军帮我找找妹妹。我四妹,名叫安若芳,只有十二岁。我将她弄丢了。我让她去投奔蒋爷的车队,她明明年纪这般小,对路也不熟,我却让她独自去了。我没能照顾好她,她如今生死未卜,我心难安。求大人,求将军,替我找找她。” 谢刚看她半晌:“你未求将军再给你一次离开的机会,却愿意相助诱捕细作,可是因为你想留下找妹妹?” 安若晨咬咬唇,点头:“我实是无颜提此请求,但也实在没别的法子。求大人帮帮我。” “好吧。我应允了你。若你当真未能脱身,嫁入钱府后,想必你也没法子时常出门,也难在夫家觅得帮手。找寻你妹妹,你确是有心无力。我会转告将军,我答应你,会去找你四妹。只要一日未得她的死讯,便会找到底,你放心吧。” 安若晨眼眶一热,哽咽道:“此处不便,我在心里给大人磕头了。” 谢刚看了看马车外:“快到地方了,我得在街口将你放下,你需自己拐上正街,走到衙门处。守门的衙差老远便能看到你,你会无事的。” 安若晨紧张地捏了捏了手指,点头。 “我会在暗处看着你,你顺利进了衙府大门我再走。你记住,太守大人行事小心,非好大喜功之人,予他而言,不惹祸端,不招麻烦更重要。他与钱裴虽有师生之谊,当年也是靠着钱裴的举荐入郡府做了主薄,之后更是有钱裴的关系才处置了好些与南秦的争端,立下大功,在蒙太守死后,当上了这平南郡的太守。但那是20年前的事了。这么长的时间,形势早已有了变化。况且,姚昆三十四岁时方得一子,且只有一子,但他只守着夫人过,未有纳妾寻|欢,不入烟花之地,这般作派,对钱裴的邪淫之事定是看不惯的。” 安若晨仔细听着,知道谢刚在指点她。 “你要明白太守大人是个怎样的人,才能说动他。徐媒婆之死蹊跷,谢金的案子断得不明不白。太守大人定是心虚得很。他多次与将军商议,想将事情推到将军这处,但将军追问细节,太守大人拿不出实证,是民间案子还是军情要事,很难说。” 安若晨听明白了。龙将军的态度虚虚实实,也是想借太守大人做掩护,太守大人在明处查,将军在暗处查。 “如今你去报细作案,该是正中太守大人的下怀。他巴不得将这些事推到军方,免得日后落个渎职的把柄于人手上。你的话里半真半假,与那些事都能接得上,听着极可信,但你切莫太过,就像与将军说的那般便好。” 安若晨忙点头。 “至于婚事,钱裴是怎样的人太守大人心里有数,为何会定下这样的亲事大守大人心里也有数,你莫要哭哭啼啼欲招人同情,那般反倒惹了他厌烦。他想要的,是怎么免除自己的麻烦,而不是为一个来报案立功的民女解除婚事惹下祸端。” 安若晨忙再点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