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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说是料子不错,谢金平素可是穿不起。而衙差搜了谢金的屋子,在他床底搜出一箱银子,新旧不一,看上去是攒了一段时日。还有几身华服,也全是谢金的尺寸。两位伙计均是大吃一惊,表示并不知道谢金竟藏了这些东西。且再仔细琢磨,说起来有时还真不知谢金去了何处,颇是神秘。但在谢金身上并未搜出誓众大会的邀请帖子,其伙计也未听说谢金要去参加誓众大会,故而谢金究竟是如何进的会场便不得而知。

    姚昆让安若晨来,便是想问一问安若晨,可还会想起些什么。从前是否与来金酒馆有过接触,或是听别人说起过什么没有?誓众大会那日谢金做过什么,她是否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曾见到谢金与其他人接触交谈?是否有同伙?

    安若晨听得那人姓谢,心里一跳。她仍按当日口供所述,身体不适,迷路落单,偶遇贼人。不认识谢金,从未听说过他。姚昆询问再三,让她回去了。

    安若晨坐在轿中,细细思量姚昆问话的用意,难道,姚昆认为谢金是细作?按先前龙大所言,细作通常暗藏□□,若是事发无处可逃,便服毒自尽。那谢金死时便是如此。但若说他便是那个细作谢先生……

    安若晨脑子里的念头一闪,这时却听到有人叫道:“安管事。”

    声音颇熟。似宗泽清。

    安若晨轻掀轿帘,发现已行到一处酒楼处,宗泽清正在楼上雅间窗边冲他们招手,见到她探出头来只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了,却是对着安平道:“怎地这般巧,安管事做什么要上衙门来?安老爷近来可好?上来一述如何?”

    安平讨好巴结宗泽清都来不及,自然一口答应。他让轿夫稍待,也不招呼安若晨,撇下她自己上楼去了。

    这宗将军出现得也太巧了些。安若晨心里一动,左右看看,下了轿。轿夫躲在酒楼檐下避日头说着话,未留心这边,安若晨若无其事也进了酒楼。进去之后一打量,并非用膳时候,一楼几乎没甚客人。右侧有个过廊,里头有雅间。安若晨想了想,朝过廊走了进去,里面一间雅房的门掩了一半,安若晨敲了敲。

    屋里有人应声:“进来。”

    声音很是熟悉,安若晨推开门。

    龙大独自坐在雅间里,正喝汤。见得安若晨进来,放下了碗,嘴角微弯。安若晨觉得他应该是在微笑。不知是因为汤太好喝,还是因为看到她的缘故。

    “你来了。”龙大道,语气好似与她约好了一般。

    “将军。”安若晨施了个礼,暗暗庆幸自己没猜错。

    “未与你传信,你能找来,颇有几分机智。”

    “谢将军夸奖。”安若晨以为,宗泽清将军就是好大一个活“信”。

    “那人姓谢,你有什么想说?”龙大没废话寒暄,直接问。

    安若晨犹豫着。

    龙大没催她,只静静地看着她。

    安若晨想了想,心里叹了口气,道:“我猜,他不是那位谢先生。”

    “你不是没见过谢先生的相貌?他跟踪你,挑你落单的时候欲下手,为何他不是那位谢先生?”

    安若晨反问:“官兵们在林中搜捕,与谢金交手,又沿血迹追击了一段,最后发现了他的尸体。在发现尸体之前,官兵们是否看清了交手之人的脸?”

    “未曾看清。”

    安若晨抿抿嘴,明白龙大已经细究过细节,所以他心里已有定论,如今这般问她,真是在考她了。她继续道:“徐媒婆八面玲珑,什么人没见过,怎会对谢金这样的人毕恭毕敬?而会场之中,对方既是已诱骗我到树林,何不耐心等我入林再动手?这与那位谢先生的谨慎小心实是不同。我在林中躲起来后,有人到处寻找,想诱我出来。而谢金却是不见了。我猜当时谢金已被制住。对方想一箭双雕,将我杀了,待官兵入林搜捕,再佯装谢金不敌,生恐被捕于是服毒自尽。于是我被谢金杀了,谢金再将自己杀了。”

    龙大严肃地点头:“倒是头头是道,颇有道理。先前为何犹豫?”

    “怕将军觉得既是这般,还是当将我留下做饵才好。”

    “那为何又说了真话?”

    “将军聪明绝顶,决断英明,既是这般问话了,定也明白其中疑点,我若扯谎骗将军,怕将军恼了,连做诱敌之饵都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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