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蒋松也来向龙大报告此事。 蒋松是镇卫将军,主管护军防卫守营诸事,行事谨慎。他将此事前前后后审了个清楚,树林里也仔细察看过,尸体也验了。太守姚昆审案时他便在一旁,对安若晨也仔细问了话,但暂时查不出什么来。无人知晓那人身份。安若晨也不知那人目的,以为是盗匪趁乱劫财。她是这般说,但众人心里觉得是否会是贼子起了色心歹念。太守审讯之时,安之甫在一旁听审已是大怒,连声喝骂女儿不懂事竟敢中途离席,丢人现眼,有辱家门。骂得安若晨眼泪涟涟,泣不成声。 龙大能想像当时情景,未多问安若晨之事,倒是关切了几句姚昆的打算。蒋松道太守大人已安排下去探查死者来历,因在他身上未搜到帖子,故而未知他是如何混进会场之内。姚昆还严令衙差巡查了一遍会场各处,未发现异样。安家其他人也未曾见过那人,猜测对方是见到安大小姐落单,临时起意做案。那人有些武艺,卫兵入林搜捕,他借地势暗中以飞镖伤人,卫兵包抄追上前提枪入树丛,将其刺中,那人一路奔逃,卫兵循着血迹追上时,发现那人枪伤颇重,血流满地,想来自知跑不远,便服了□□自尽。 “姚昆可还有其他安排?”龙大问。 “太守大人命人将尸体抬回府衙,让仵作验尸,命人查其身份。其他的,未曾多说。”蒋松说起这个颇是不服气:“将军,此人可疑,该是我们军方查此案才是。” 龙大淡淡道:“并无证据表明此人是细作,便让姚昆去查吧。看此事他最后如何决断。” 安若晨回到家中,再被安之甫一番训斥。钱裴在会场闻讯,跟着安氏一家子回到安府,倒是对安若晨软语慰问,问清事由,又劝安之甫莫要动怒,说大姑娘受了惊吓,让她好生休息。 钱裴如此态度,安家人宽慰有之,惊疑有之。待他走后,安之甫喝令安若晨回房闭门思过。二房谭氏忧心忡忡,急问安之甫事情经过,生恐安若晨因此名节受损,钱裴嫌弃毁婚。安之甫怕的就是这个,那批货他还未曾拿到手,钱裴说是没问题,但一日未见到东西一日便无法安心。 安之甫左思右想,与谭氏密商好半天,决定还是速将安若芳与钱裴的婚事礼数定下,事情板上定钉,好讨钱裴的欢心。 安若晨回到屋里,顾不上烦恼今日的蹊跷事,只觉得满心欢喜。十月十五,她将逃出生天,过上全新的生活。只要再撑半个月,不惹事端,安安静静便好。 可当日夜里,安若希忽然来了,怒气冲冲,将安若晨怒骂一番。道她不知检点,中途离席是为什么?拿嗅盐?简直可笑。是不是又想去见将军,又或是龙将军高攀不上,想着去攀宗将军?没料到招来了登徒子是不是?这般不知羞耻,自己毁了便也罢了,拖累了家人,惹下祸端,她如何担得起! 安若晨不解,她看着安若希。通常她若受罚,安若希庆幸是有,看笑话是有,但这般愤怒倒是奇了,她闯了什么祸与她又有何相干? “看什么看?”安若希被安若晨盯得满脸通红,跺足大叫。“这次钱老爷不嫌弃你倒也罢了,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她咬咬牙:“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16章 (修订) 第16章 安若晨垂了眼,未动声色。不能与二妹起了冲突,她需要安安稳稳过这半个月。但二妹反应着实古怪,难怪发生了什么事?安若晨心里浮起了不祥的预感。 安若希见得安若晨闷葫芦似的,更是生气,但有些话不能说,她气得来回踱步,又胡乱骂了几句,这才离开。 安若希走了,被安若晨支开的老奶娘和丫头赶紧进屋。老奶娘有心护着安若晨,却也明白安若晨不想惹麻烦的心思,只是听着自家姑娘无端端捱骂,很是心疼。 可进得屋来,安若晨与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嬷嬷,徐媒婆死后,钱老爷换了个李媒婆过来议亲事,可有何动静?” 老奶娘愣了愣:“这个倒是不清楚,李媒婆每回来皆是到谭氏院中相议。” 安若晨想了想,又问:“各姨娘院里,近来可有何事发生?” “没甚特别的呀,仍是与往常一般。” 安若晨不说话了。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了,但她不知道。 一连数日,安若晨足不出户老老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