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哀叫,等熊贯撤了棍子,往外红红白白吐着牙与血,捶地大哭道:“小的们,快来呀,扶咱家起身,咱们进宫告御状去!唐清臣指使门客打伤咱家,这是谋反,谋反啦!” 怡园一群人皆是冷眼,目送黄全带着一众小内侍们连滚带趴出怡园。黄全走到大门上时见唯有淳氏是个中年婆子,以为她好欺负,又放胆跳脚指着淳氏的鼻子咬牙骂道:“你们等着,明天咱家就叫皇上来抄唐清臣的家,抓你个满门抄斩!” 淳氏手疾如闪电,两根铁指夹住黄全一根手指,竟将这孩子整个人扯的离地三尺,阴声问道:“公公,满门抄斩是怎么个斩法,你能不能细细跟我说上一说?” 黄全那知这普普通通的中年妇人竟有两根铁指,小眼珠子乱翻屎尿齐流,一根食指竟是生生叫淳氏给折断了。好容易等淳氏松了手,他疼的哈气掉泪,捂着手连路都走不动,还是叫几个小内侍们连拉带扯才能扶到那轿子上去。 * 本来挺难办的事情,经黄全这样一闹,韩覃与唐牧二人俱有些哭笑不得。淳氏送晚饭进来,两人无声吃过,唐牧便不得不入皇宫去了。韩覃仍还焦心只怕李昊要为难唐牧,一路跟到怡园大门外那青砖影壁处,仍还跟着。 唐牧停步问韩覃:“你觉得那小内侍黄全如何?” “无耻小人!”韩覃道。 唐牧又问:“那陈保了?若你能记得起前一世的事情,应当能记得陈保那个人,其人如何?” 韩覃闭眼回想了许久,凭着有限的记忆道:“很会揣摩李昊的心思,待我也很客气,应当还帮过我许多忙。但是他最后背叛了李昊,转而投诚了高太后。” “这就对了。身为君王,其自身行为远不及身边人更能代表他自己。管束不好身边人,一个帝王再英明都是枉然。李昊用一个陈保断送了江山性命,若再长久重用黄全,你觉得将来会怎么样?” 韩覃道:“只怕亡国的种子,就此埋下。” 唐牧捉着韩覃的肩将她定在原地,不准她再往前走。韩覃仍还是忍不住追了两步:“若皇上与你起了争执,二爷你会怎么办?” “你想我怎么办?”唐牧反问韩覃。 韩覃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不想二爷死,也不想李昊死。你是我丈夫,便是我的天,我的一切。可李昊他是个善良人,虽然处事有点意气,但毕竟年轻,无论如何二爷都请转寰着来,好不好?护好自己,不要伤了他。” 唐牧是真的不得不走了,他道:“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孩子。孩子犯了错,总以教导为重,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 皇宫内,黄全一路连哭带嚎冲进乾清宫,进门就扑到了地上,连捶着地板,伸出自己软搭搭的食指在李昊脚边轻晃,哆哆嗦嗦叫道:“皇上,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皇上。” 李昊深目盯着黄全,问道:“怎么了,快讲!” 黄全站了起来,连指带比划:“奴婢进怡园宣旨,足足等了一个时辰等不来唐阁老,无赖之下一路寻到他家内院,谁知一进内院便撞见一件奇耻大辱的大事!” 李昊攥手吼道:“快讲!” 黄全那软搭搭的食指两两比划着:“奴婢进了内院,远远便听得韩夫人在喊救命,掀帘子进屋一看,便见唐阁老竟然意欲对韩夫人无礼,而韩夫人不停喊着救命,若不是奴婢去的及时,只怕韩夫人的清白可就没了。” 李昊闭上眼睛轻轻一声叹息:“黄全,他们是夫妻,若唐清臣想要做点什么,韩夫人理当遵从,怎会喊救命,可见你说的全是假话。” 黄全一脑子汗往外嘣着,那扭曲的脸还未回到原样儿,讪笑了两声,生怕李昊要戳穿自己,扑通跪了道:“奴婢不敢欺瞒皇上,奴婢说的皆是实话,求皇上明察啊!” 好在李昊自己此时也迷惑障中,一半安慰自己,一半也是替黄全解释:“也许唐清臣听闻大理寺之事,回府之后责备了韩夫人,既是这样,朕不能再等,要立刻把她接入宫廷才好。” 黄全最怕皇帝不肯信自己,听这话的意思是还未怀疑自己,心下大松,汗透了衣背,便听李昊怒指着他问道:“你一个小小乾清宫的总管太监,未蒙御赐怎敢乱着蟒服,你是穿着这衣服到唐清臣家去的? 乱穿赐服还大肆招摇,他未打死你已是开恩。” 黄全这衣服还是几个老太监们连哄带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