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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而且几番读书不能中举,最后还是韩兴托人找关系,让他到光禄寺去做个采买。

    而他也正是靠着光禄寺的采买巴结宦官们起家,才有的今日这份家业。

    当年有个善看风水的大师叫韩复请到自家,那大师一看之下,便直言韩兴家的院子风水极好,若是能挖坑聚水,至少能保得一家三代鸿运享通,富贵齐天。所以韩复在买下韩覃家的院子之后,便请人挖坑、筑石、引湖水添湖,将韩兴家的院子整个儿挖成了一片湖。

    当然,在这之后,他确实到如今一路官运享通,从一个小小的采买一步步做到光禄寺少卿的位置上,掌管整个皇家的采买。至于富贵,那不用说,银子若是自己长腿,这些年都能成堆的往他家涌。

    正所谓泼天富贵,也不过他如今这样罢了。但这风水局却是个秘事,就连韩复本人,也闭紧嘴巴从未跟人提过,连他最疼爱的小女儿韩清都不知道这事。他听夫人高氏大喇喇吵嚷出来,劈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蠢妇!唐牧如今正在查你哥哥高瞻,清儿那天夜里去求他他都不肯帮忙,但是他信中说,只要把韩兴的宅子还给韩覃姐弟,他就肯帮你哥哥脱罪。老子这是舍自己的家财在帮你娘家,你还敢说这种话!”

    高氏挨惯了韩复的耳光,当着三个孩子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了,破罐子破摔骂道:“若不是我哥哥,你一个穷光蛋能有今天?他从辅臣的位置上掉下来了能有你的好儿?你不是在帮他,你是在帮你自己。”

    韩雅不爱看父母吵架,起来转身走了。韩贡待鸟比父娘更亲,也提着鸟笼子走了,独留下个韩清替高氏揉脸舒胸。韩清替高氏舒了半天的胸,温言劝道:“母亲,你整日的挨打,总不能老是怪怨爹爹不肯疼惜你,你也该反醒反醒自己。那府二姐姐头一天上门,连柏舟都不带,这本就是无状的事情,你不跟他说这事儿,反跟他吵嚷起舅舅来。就算舅舅有天大的恩情,你成日张嘴闭嘴的说他也烦了是不是?若要我说,你有这闲心,倒不如好好探探那府二姐姐的来路,她才入京就有一个三品大员家的官家亲自登门说情送信,这事儿才叫诡异了。”

    高氏嚎道:“是你爹不近人情,那就两个阿物儿,就在咱家隔壁住着,就算唐牧的管家上门送信又如何?父辈的恩情能抵得多久?说白了,你父亲仍是嫌弃我,时时儿的要借故发作发作!”

    韩清见自己的娘也愚昧不可教,也气的摇头叹气的走了。她前些日子还去过一回唐牧府上,在她映响中,唐牧那个人可不像是会为了一个故交就特意巴巴派家人上门送信说情的人。但这些事情与自己的母亲蠢货高氏商量不得,若说起来,还得要跟她的干爹陈九商量着通气才是。

    高氏哭够了醒悟过来,见一家子人都散了,招方才那黑脸婆子过来道:“隔壁府上那个丫头,几句话就弄走了我的院子,这么着可不成,想办法给她们弄点不痛快去。”

    *

    韩覃去年一冬在小炭窑上挣得近两千两银子,此时刨去给韩复的那一千两,她还有一千两银子够周转。

    几人在西边角门上临水的三大间安顿下来,芳姊一人便撑揽了擦洗收拾家具并屋子,做饭的家务。韩覃请来两个山工,沿那人工湖岸亲自找出当年分府时所砸的地砖来,再到东城外的鸽子市上雇来几个山工,先要把两府间的院墙砌起来。

    次日一早,韩覃早晨起来见柏舟正在外拿着根手指叩牙,忙入屋自自己奁中翻出替他备的马鬃牙刷来,开罐儿蘸了些茯苓青盐膏子,自己边刷边教他:“京城里的人可不兴拿自己的指头叩牙,你往后得学着点儿,要拿马鬃牙刷轻轻的刷,否则到了学里,要叫人笑话。”

    两人正弯腰刷着,芳姊自门外跑了进来:“表姑娘,我瞧见隔壁老爷的小厮华秉刷完了马,此时正在套车,只怕隔壁老爷要去上官衙了。”

    韩覃涮完口回屋将一叠子的制书公文递给柏舟,自己亲自替他套好了衣服,一路往外推着:“咱们这个隔房叔叔的脾性我还记得一些,他是个最喜欢拖事儿的人,虽说昨日答应了要给咱们地契,但到顺天府衙改底策的事情,只怕他要推过一天是一天,走,咱们找他去!”

    这兄妹两气喘嘘嘘跑到韩复家那白玉围栏的大照壁外,便见几个随从垂手躬腰候着,两排威风凛凛的差役跟着,这光禄寺少卿早上上衙的派头倒是十分的大。韩覃远远见韩复自大门上出来,笑嘻嘻上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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