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官员的手段而已。 东厂与锦衣卫不除,则这个国家永无宁日。我们要除掉的不仅仅是陈九,他下去总还会有人爬上来,一样没有人性没有道德底线的阉人执掌着厂卫,不过是一茬一茬割韭菜而已。所以,至少目前,先放任陈九胡作非为一段时间吧,让他干点足以叫皇上与太后一起厌恶他的事情。我还得想办法除掉一个人,再扶一个人进内阁才行。” ☆、第44章 陈卿走的快,停下来回头望着唐牧:“你要动高瞻?” 唐牧走到陈卿面前停下,于这雪枝枯林中,每个人鼻子里都往外喷着雾一样的白气。他道:“当年查恒所做的缺德事里都有高瞻参与,他是得高太后相保才能在弹劾查恒时平安过渡,但如今不能再留他了。他管着吏部,全大历的官员皆要由经他来委任,你看看这些年他提上来的那些官儿,一个能干事的都没有。他买卖官品不是一天两天,经他与查恒隐害屈死的忠良们如今已成白骨,而他还能夜夜在府上开宴弹冠,上天待他已是不薄。 先把高瞻拉下来,内阁就干净了,咱们再图后计。” 三人歇得片刻重又往前走去。郊外天寒四野白茫茫的雪色。 照唐牧这话的意思,韩覃总算是明白了。也许从一开始他往河南治河道开始,再到宣府,其实这一路上,都是想要达到一个目。而动高瞻,仍然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但这种谋划与布局,其中牵扯太多牵连太多。果真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做不到,就算她立时死在他眼前,他也做不到。 可他如今做到了,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着,眼看就要做到了。 韩覃心中隐隐浮起一股激动与感激,默默的跟着唐牧与陈卿继续往前走。 走得许久穿过这片树林,远处那一小弯河水弯出个弧度东流。陈卿走到韩覃身边,指着远处村落中一处坐落于河岸的小庭院说道:“那是我们国公府在城外的一处院子,本是夏天消暑纳凉的地方,但是京中实在锦衣卫暗探太多烦不胜扰,我才想出个法子要约你们到此间走一走。你嫂子早在院子里布置着,想必如今已经好了,咱们一起去吃顿便饭呗!” 韩覃应了声好,与他两个出树林直往那庄子上走去。行半盏茶的功夫到得路口,便见两个婆子在路口笑着指一个丫环:“快去告诉二少奶奶,二少爷来了。” 韩覃与唐牧皆去望陈卿,他三十岁的年级,在府中还要叫人称声少爷,略带讪色的笑了笑,伸手引着唐牧与韩覃往自家院中而去。 才到一进院门上,便见一个约摸二十七八的年轻妇人披着身灰狐裘在门上站着。她面容还没有陈卿的俊美,但胜在一团柔和之气,头上头发梳的紧紧,唯头顶戴着顶黑纱尖棕帽,戴着箍子,上插桃心与金凤顶簪,清清爽爽站在门上,远远见韩覃便伸手笑问道:“这是唐大人府上的?” 陈卿使眼色不肯叫她再问,夫人胡氏是妇人不比男人们大大咧咧,牵过韩覃手问道:“姑娘贵姓?” 韩覃不知要如何答,抬头去看唐牧,便见他走过来笑呵呵说道:“清极竟未同自家夫人说起过?这是寄养于我府上的故友家的小姑娘,姓陶,夫人请直呼她陶金枝既可,这是她的闺名。” 陶金枝? 这土气的名字,韩覃一听唐牧叫起就要混身起鸡皮疙瘩,偏他还叫的那样顺口。 韩覃略带怨气看了唐牧一眼,见他笑的十分和善,也只得对陈卿家夫人笑着屈膝敛了一礼。陈卿夫人带着他们几个串到内院,照料着陈卿与唐牧在正房热炕上坐定,才带韩覃进到西梢间暖阁中,接过嬷嬷奉上来的热茶亲自递给韩覃:“这是北边庄子上送来的奶茶,也不知陶姑娘可能喝得惯。” 韩覃接过来放在桌上,就见陈卿夫人坐到她对面的杌子上笑说:“我姓胡,闺名采薇,你知道就好。唐大人果真是男子心气的直性子,姑娘闺名不好告诉人的。” 她自己端起杯子来敬着韩覃,韩覃只得端杯喝了一口,就听胡氏又说道:“我家小姑奶奶与唐府大姑娘相熟,只是如今年级大了才不常相见。” 韩覃推断她说的大姑娘该是唐世宣才对。她自到怡园后,与唐牧如有默契般彼此不提及唐府事,也是怕彼此因为过往而尴尬,如今唐牧不在,她便好奇问起来:“夫人说的可是世宣姐姐,她如今过的可好?” 胡采薇点头:“陶姑娘竟不过那府去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