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松了一口气。 整个过程,罗兰大法师就在那边揣着手看热闹,看得是非常兴致盎然。 “怕鬼这种情况肯定是不行的,要是自己克服不了,就只能人工脱敏。白塔里以前有有一个这种孩子,所以我给他设计了一个小游戏……”罗兰看着这边忙完了,才施施然走过来,开始出主意。 塞勒斯听了,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罗兰笑着问:“校长先生,有时间吗?我们去喝一杯?正好我也把你拜托我的资料交接一下,明天我就得走了。” “当然。”塞勒斯回答。 她这次自己带着酒过来,天寒地冻也不怕,直接找了个半敞开式的露台,顶着冷风开了一瓶酒。 塞勒斯看了一眼,发现这酒是西里尔地区的露珠酒,顾名思义是白酒,酒液清澈纯净,味道淡雅,像是晨雾中凝结的露珠,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度数高了点。 罗兰说是找人一起喝酒,其实是找借口自己喝。 她在阳台上吹着冷风,用极其豪放的姿态开了一瓶酒,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满杯。 “喝吗?”她举着瓶子问。 塞勒斯察言观色,然后摇了摇头:“不了,谢谢。” 罗兰看起来更开心了,她喝下去一大口,发出了快乐的感叹声:“我都几个月没碰酒了,现在白塔禁酒,他们总担心我喝死在塔里。啧啧,我的那个倒霉学生估计看见酒了,你看他今天那个小脸甩的。” 接着,她马上就掏出来一份资料,交给塞勒斯,“我从白塔的档案室里拿的,绝对是史上最全。” 塞勒斯接过来,纸张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字,他匆匆扫过第一页,最上面的就是:迪伦·奥兰德尔之剑,收藏于海神教会,后被窃,现被黑色黎明乌鸦座持有。 “谢谢。”他真诚的说,这种资料非常宝贵,除了罗兰,几乎没有人能拿出来。 罗兰一手握着酒杯,另一只手随意挥了挥,“不客气,就当是对你照顾我那个学生的报答吧。” 塞勒斯:“其实卡帕尔蒂也帮了学校很多……” “啧,是你在教他。让他出来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也也该长大了。”罗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自己带出来的孩子我很清楚,他和我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从小就聪明早熟,很小就知道自己要什么,需要付出什么,所以给自己安排的妥妥当当,没有出过一点岔子。他将自己要走的路看得明明白白的,然后在上面走得步履如飞,什么都不停下来看一眼。这不是好事。”罗兰握着杯子笑了笑。 塞勒斯明白她的意思,卡帕尔蒂是个目标很明确的人,他高傲,但是也有高傲的本钱,自律、坚持、懂得忍受苦难,当他看准一个目标的时候,就不会管路边任何的枝节横生、花团锦簇,路上的陷阱、坑洼,他一咬牙也就跳过去了。 可是他终究会遇到那个跳不过去的坎,当他发现那些被他甩在身后的人能搭个梯子走过去的时候,他纵身一跳,倒是有可能摔的粉身碎骨。 “这就是人生啊。”罗兰叹道:“人生不是一个必须要完成的目标,而是一路来的风晴雪雨的滋味。我曾经花了很久才明白这个道理。” 塞勒斯帮她打开新的一瓶酒,给她倒上:“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没有别的意思,罗兰大法师,这是我觉得您有点烦躁,这种时候是做不好事情的。” 罗兰直起身子,看了塞勒斯一眼。 那一瞬间,她的眼睛里有锋锐的东西破土而出,像是燃烧的烽火,也像是尖锐的锋镝。她的眼神冷肃,恍惚是在草原上独行的狼王,带着某种警惕的试探,也有更加谨慎的智慧的考量。 罗兰那一个眼神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很快她又像是抽掉骨头一样瘫回椅子上,继续喝酒,笑了一声:“您真是敏锐的人,不过您帮不上我的,起码现在的您不行。我确实很着急啊,因为没有时间了。” 塞勒斯投去疑问的眼神,罗兰今天当了一晚上的谜语人,他总感觉罗兰这句里话里有话。 她用一种调侃的口吻接着道:“白塔的那个首席诅咒你听说过没有?说不定过两天就应验啦,谁也不知道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