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方孟衡,他今年也不过才十九岁,已是个秀才。如今还拜了翰林院的名师,潜心读书,真是又勤奋又上进。 这样的婚事,怎么看面子里子都有了。 先前虽说韩氏被纪清晨的婚事一下子砸地蒙头了,可是转过头来又想明白了,如今人家的亲舅舅是皇上了,就是找什么样地都不叫高攀了。就说这两年过年,宫里头哪会不赏东西下来,就是那些钟鸣鼎食的公侯之家,只怕都没他们纪家有面子呢。 不管说这东西究竟是赏给谁的,可总是抬进纪家的院子。 一早清早,纪家便开了侧门,便是韩氏都派人到门口等着。待方家送礼的人来,家里头都热闹极了。就连纪清晨院子里的小丫鬟都跑去看热闹了。 杏儿原本是要骂人的,只不过当差地都还在呢,跑出去瞧热闹的都是今个不用当差的。香宁倒是劝了她一句,今个难得热闹,只要不闯祸,便由着她们去看吧。 纪清晨正屋子里头看书,她在家里不出门的时候,穿地便普通,嫩黄色缂丝薄袄,头发松散地挽成脑后,只带了一对儿白玉压鬓。出门的发髻虽瞧着好看,不过总是扯着头发,所以她在家的时候,总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的。 见杏儿抱怨了两句,她当即便笑道:“正好我不能去瞧热闹,你叫她们去看了,回头与我说说。” “姑娘也正是的,这般纵着她们,”杏儿娇笑道。 纪清晨瞧着外头,这会三月才刚刚回暖,所以屋子里外的窗子都没支起来。只是这屋子通透宽敞,她不喜欢屏风这些隔断的,所以屋子里也没摆着。倒是一个大开间,进门就能把屋子里的摆设瞧个清楚。 外头是真热闹,不过她倒是没想到,纪宝茵这会竟是到她院子里来了。 “你倒是清闲地很啊,”纪宝茵瞧着她一副居家打扮,再瞧瞧自个身上这穿的挂的,登时泄气地说道。 她直接坐在了罗汉床上,就靠在锦垫上,纪清晨瞧着她这一身蜀锦缎,忙说道:“你仔细点坐,可别把衣裳都坐地皱了。” 纪清晨在家里爱穿旧衣也就是因为这个,就算是躺着,都不心疼。 “你怎么也这般俗气,”纪宝茵当即便皱眉。 纪清晨瞧着她这个不俗气的五姐姐,登时便笑道:“如今蜀锦贵重,一匹十几两银子呢。”做一件衣裳,光是料子便要十几两银子,还要裁剪、刺绣,不怕没个几十两银子,可做不了纪宝茵身上的这套衣裳。 可是在外头,几十两银子便是那些百姓一年的嚼用。如今她正在学着管家,每每瞧着账册子便想着,都是银子,到处都要用银子。便是想不俗气,都不行呢。 因着纪清晨一进门就是定国公世子夫人,以后便是定国公夫人,这可是裴家的宗妇。曾榕自个便没做过宗妇,就是瞧着韩氏整日里忙个不停地样子。生怕纪清晨什么都不懂,所以从去年订了婚事之后,便捉着她开始学管家的事情。 管家这里头的学问太大了,曾榕自个都管了好几年,有些还觉得力不从心呢。况且她又是嫁进定国公府里,一年的祭祀便够忙活的了。况且祭祀可是大事,若是中间出了差池,只怕脸面都没了。 所以曾榕又赶紧与纪宝璟商议着,看看能不能请个公侯府里的老嬷嬷,给她来个婚前加强培训。 纪宝璟自个嫁进晋阳侯府后,才知道侯府不仅仅外头瞧着光鲜,里头也是真的累人。所以深觉曾榕说地有道理,便真的找了一位姓陶的嬷嬷。据说从前是在宫里伺候过来的,二十五岁之后被放出来,结果嫁的男人早早地没了,她没有再嫁,便一个人拉扯着孩子。 这么些年来,她便是在公侯府中教导姑娘的规矩礼仪,因着她不是那般刻板,也不会动不动就体罚人,所以在京中的名声极好。 纪宝璟和曾榕也还是心疼纪清晨的,要不然进宫求皇后指个教导嬷嬷,那可真是要把她束缚死了。 今个正瞧陶嬷嬷回家去了,所以纪清晨这才得了空闲。 难得从账本和各种祭祀器皿里头解脱出来,结果又遇上纪宝茵过来与她抱怨。纪清晨瞧着她嘟着嘴,便是奇怪了,五姐姐不是极满意那位五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