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肩擦踵的人们,两边的小贩儿正卖力地吆喝着,滚热香甜的赤豆元宵,鲜香美味的鱼肉馄饨,刚出炉的鹅油烧饼,沿街挂着的烧鸭烧鸡,那些都是京城的记忆啊。 其实她在京城也待过许多年,只是头一年是人呆着,后面便是魂魄在那里待着。 要论好玩,京城自是好玩的,南来北往的客商都爱去京城。那里能找到长白山的人参,也能卖到昆仑山下产的白玉,还有滇缅的翡翠,云南的白茶。但凡是这广袤大地上有的,在京城就没有找不到的。 没人会不喜欢在京城待着的,就是那些做官的人,谁愿意天南海北地跑着,若是可以,谁还不是费劲了心思,调入京城,做个京官啊。 所以纪清晨能明白裴世泽问她这话的意思。 “沅沅,”纪清晨刚想问他话时,就听身后有人唤她的名字。 她抓着秋千架子,回头瞧着,是大姐姐。小姑娘一下便从秋千架上蹦了下来,而纪宝璟也走了过来。 她瞧着裴世泽,颔首打招呼道:“三公子。” “纪姑娘,”裴世泽也点头,却是想起了温凌钧,他上月随着三通先生回了京城,回来后叫人给他送了封信,大意便是,他心意已决,势要成功。 大概就是不成功,便要成仁了。 裴世泽没回信,只是等着他成功的消息,不过现在看来,想必前路还是漫漫。 “沅沅,真是劳烦您了,”纪宝璟拉着小姑娘的手,热乎乎的,额头上还有汗珠子,瞧着出来动了动,反而小脸红润了起来。 裴世泽点头,说道:“无碍。” 她又说:“父亲已经回来了,如今正在祖母院子里,等着您,所以请你过去。” 纪清晨看着大姐姐,有些严肃地模样,登时便打心底觉得奇怪。先前裴世泽虽说小孩子不要多问,可是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来真定的。爹爹此时应该在衙门里的,却被祖母叫了回来,那么他这次来,应该是因为纪家的事情了。 一想到这里,她便有些担心了。 裴世泽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轻声说:“你与你姐姐先回去,待会我再去寻你。” 纪清晨乖乖地点头,只是小肉包子脸上,挂着担心,却叫他看地心头一暖,他微微摇头,低声说:“没事的。” 待他走地看不见影子了,纪清晨才问纪宝璟,“大姐姐,你知不知道柿子哥哥,这次是为了什么回来的啊?” 纪宝璟却没说话。 *** 纪延生一脸严肃地坐在下首,而坐在罗汉床上的老太太,面色有些难看,她一直拽着手心里的佛珠,佛珠一颗又一颗地在她指尖掠过。 当裴世泽进门后,她迅速地抬起头。 此时房中只剩下他们三人,老太太柔声道:“世泽,不必多礼了,坐吧。” 裴世泽朝着两位长辈行礼,这才在圆凳上坐下。 “世泽说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在裴世泽将事情因由说完之后,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子灰败。遇到这样的事情,怎不叫人打心底里失望。 而纪延生也是大惊失色,忙是道:“此事可有确认?” “若是未确认过,世泽又怎会突然到真定造访,”裴世泽轻声说。 这下连纪延生都再说不出话了,只心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