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怎么也够不着。 反倒是他,在火焰的灼烧中,还是那副冷清孤傲模样。 她看到他眼中的黑暗涌动。 然后他毅然决然一把推开了她:“你走!” 尤明许伸手一抓,抓了个虚空。而他转瞬就被火焰和热浪吞没。 …… 尤明许猛地睁开眼,一背冷汗。 她望见白色天花板,闻到医院特有的气味,周围光线黯淡,没有开灯,也不知是什么时间。 她一动,才感觉到浑身皮肉疼得厉害。记忆也慢慢回到脑子里——她记得自己抱着殷逢,使出全身力气往外滚。 活了。她活下来了,殷逢呢? 她手撑着床坐起来,才看到床边黑乎乎的角落里,坐着个高大的人影。也不知他原本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察觉到动静,他也抬头。 四目在昏暗中凝视,尤明许能看到他也穿着病号服,脸上、手上贴着几块纱布。唯有那双和梦中相同的眼,定定地望着她。 “你……没事?”尤明许开口,才发现嗓音沙哑得厉害。 殷逢此时的语气居然淡淡的:“我被你那么紧的抱着,挡住了大半的伤害,当然没事。” 尤明许想笑,彻底放下心来,只觉得快活极了。于是这一笑牵动了脖子上的伤口,有点疼,憋住了。这时他已从椅子里起身,坐到床边来。尤明许用手按了按脑袋,感觉昏沉沉的,又问:“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殷逢答,“我已经醒大半天了。” 尤明许看他的样子像是没事儿人一样,放下心来,又感觉自己身体除了些皮肉伤,应该没什么大碍,但还是问道:“咱俩没什么事吧?应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殷逢双手搭在腿上,答道:“都有轻微脑震荡,别的没什么。不过我这个脑袋你知道的,说不定会震出什么奇怪的毛病。你多担待。” 尤明许“呵呵”笑了,然后呲牙——疼。隔着窗帘透进来那点光线,覆在他脸上。他也笑了。 然后他伸手抱住她。 尤明许扑进他怀里。 两个人紧紧地无声抱着。 可嘴里说出的话,却毫不含糊。 尤明许:“你有病吧?谁让你拿自己换我的?” “难道让我看着他把你带走?” 于是尤明许将他搂得更紧。 察觉到她流露出的依赖,殷逢的心感觉更加沉溺,沉溺进那团迷迷惘惘的汪洋里。静静抱了一会儿,仿佛怎么呼吸她身上的气息都不够。 尤明许想要推开,他却不放,把脸埋在她的肩窝,瓮声瓮气:“谢谢。” “谢什么?” 他却沉默。 尤明许其实明白,他会对什么耿耿于怀。她轻轻摸着他的脑袋,说:“谁让我牛逼?当时根本没想到那么多,就是觉得自己一定能救出你。” 他依然沉默,手臂一扣,将她按在胸口,他的下巴正好抵着她的头顶,继续轻轻地无声蹭着。尤明许被他这么“蹂躏”得微微笑了,又问:“殷尘死了?” “嗯。” “所以……惩罚者组织,彻底被毁掉了。” “当然。” 尤明许慢慢叹了口气。 “丁雄伟上午还来看过你,跟我说会让你好好养伤休息,半个月后再去上班。”殷逢说,“不知道他现在的话为什么变得这么多。” 尤明许莞尔:“因为他接受你了。老丁只有对着自己人,才会啰嗦。” 殷逢嗤笑一声,听到尤明许耳中,实在欠扁。 不过能放半个月的大假,真是好消息。而且惩罚者已灭,纠缠他们近两年的宿敌从此不存在。颇有种从此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感觉。 尤明许心情越来越轻松,干脆也学他的样子,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殷逢低沉地笑了,再度恢复阴阳怪气:“以后不能再这么冒险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