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你想和我抢吧?可惜抢不过,人是我的,心也是我的。只有牢房是留给你的。” 人渣……吗?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傻子应该是没那个智商说假话的,听到她这么说自己,罗羽心中到底如蜂子狠狠蛰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阴沉。 偏偏傻子惹恼了这黑心人还不自知,露出个极其灿烂的笑——宛如刚才殷逢在门外刚刚学会的那般。 罗羽到底只是被请回警局协助调查,又有律师在旁盯着,并没有被戴上手铐脚铐,只是请到这儿好好坐着。这时他身体慢慢前倾,靠近桌子对面的殷逢,微笑说:“告诉你个秘密……” 殷逢不疑有他,也学他的样子,慢慢靠近。 罗羽也是常年练散打的,动作飞快,长腿一伸就把旁边放着的摄像机给踢倒,这样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会被录下,而后他一掌就抓向殷逢的脖子。哪里想到看着傻愣愣等着秘密的殷逢,竟像是早有预料,头一偏,躲过了。 罗羽一怔,正要再抓,殷逢已猛地起身,好整以暇往椅子里一靠,喊道:“涂鸦。” 一个彪形大汉冲了进来,反手带上门,打了反锁。 罗羽一愣,心生不妙的感觉。 然后,他就看到对面的傻子,忽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双臂往椅子扶手上一搭,头也慢慢往后一靠,眼睛里原本那一撮冒着傻气的光,消失殆尽,只余沉沉的光。 罗羽心里咯噔一下。 转眼间涂鸦就把罗羽给擒住了。罗羽身手还算矫健,但到底是个律师,涂鸦这种狠手,捏他就跟捏鸡崽似的。他被涂鸦压在桌上,脸被迫贴着桌面,又红又白。 而后,他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轻拍了他的脸两下。 “你是个什么东西?惹我?”那嗓音淡得跟水似的,“一个跳梁小丑而已,真正的禽兽是什么样,你根本就没见过。” 罗羽听他说得寒凉透顶,心中惊怒,脸上反而露出个挣扎的狞笑。 “别留下显眼的伤。”殷逢淡道,“免得我们家尤尤怪我。” 涂鸦笑了一下:“是。”这种事,他最拿手了。 罗羽闻言拼命挣扎,脖子都梗直了:“你敢在警局里动手?信不信我告得你牢底坐穿?” 结果殷逢又拍拍他的头,跟拍一只狗似的。殷逢说:“摄像机是你故意踢翻的,这个动作被录下来了。你在审讯室里畏罪意欲自杀,是我的司机救了你,为此还和你发生了激烈的搏斗。不谢。” 罗羽快要被气死了。但确实就像殷逢说的,他当时踢摄像机,纯粹是想痛揍这傻子一顿,反正死无对证。如今自己要被揍了,摄像机还是自己踢的,真的百口莫辩死无对证。 “禽兽!”罗羽狠狠骂道,回答他的,是涂鸦一记闷拳,砸在了不起眼的右肋骨下,于是罗羽一下子发不出声音了。 殷逢眸光平淡至极地看着他挨揍,嘴角扯了扯:“骂得好。” 看了一会儿,他已觉意兴阑珊,留涂鸦善后,转身出门。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天空浮云,飘飘淡淡,聚散不定,宛如人生。脑子里放空了一会儿,他听到身旁有人走近。从脚步声,已分辨出是那个女人。 于是他懒得回头,只是依旧眺望远处。 尤明许却愣了愣。 殷逢此时只披了件西装在身上,扣子都没扣,外套搭在阳台栏杆上。显出几分懒散和随意。而他望着远处,有些出神,并无这几日的阴沉冷淡神色。那深邃清亮的眼睛,倒显出和曾经的尤英俊相似的气质。 审讯室里的闷响已经停了。 尤明许看一眼紧闭的房门,狐疑地问:“你在搞什么?为什么把罗羽的律师打发下来找我?”话一问出,神色一震,便要转身往审讯室里冲。 殷逢一把把她拉回来,说:“我要是你,现在就不会进去。” 尤明许怒道:“你不能在警局滥用私刑!” “不。”殷逢笑笑,“真的是他先动手的,踢翻了摄像机,想揍我。我正当防卫而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