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对那叫栀夏的女子有那么点兴趣,可在大功面前,一切都要靠边站。 不过在办事前,他还是多问了一句:“公子,若是问不出来呢……” 瞿怀安瞥了眼程三,凉凉地笑起来:“这还要我教你?” 程三一个哆嗦,不敢再问,连忙退下去安排。 只剩自己一人时,瞿怀安枯坐许久,才小心取出一个早就没了气味的香囊。 他将它紧紧握在掌心,只要闭上眼,他就能看到他的兮表姐在对他温柔地笑着。 双眼依旧紧闭,香囊被他压在鼻子前,他深深地吸着气,幻想着那上头还有兮表姐留下的气息。 然后,他的手向下伸去。 门外守着的人离得很远,只有夜风听到了那压抑的低吟。 甄兮给崔芳菲讲了一天的故事,有些累了,晚上睡得早。 陷入黑暗前,她想第二天一定要再想法子去探听一二,比如程三那儿就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甄兮没想到自己再醒来时,看到的人竟然就是她睡前想到的程三。 弄醒她的是泼到脸上的凉水,如今正是隆冬,这样的冰凉瞬间惊跑了甄兮的睡意。她被束缚在椅子上,手脚都无法动弹。 她看着程三,眼神又往后看去,见到了另外两个人。 很好,不是程三私底下想对她怎样。 见甄兮醒来,程三立即叹息一声道:“栀夏妹妹,程大哥原本也不想如此对你,可是我也得公私分明呢。” 他把玩着手中带着斑斑血迹的器械,叹道:“栀夏妹妹,我看你便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免得伤了和气。” 甄兮望着程三,面上既不是一个普通女子被抓住的恐慌无助,也不是有图谋者被拆穿时的心虚惊恐。 她镇静得过分,连认真扮演着酷吏的程三都注意到了。 程三觉得很困惑,这栀夏的表现肯定有问题啊,显然抓她来没毛病,但她的反应确实也令他吃惊。 不是密探的话,突然被抓为何不慌张?是密探的话,为何不表现得像个普通女子一样慌张?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甄兮缓缓地说道,“但在那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 她确实一点都不慌,因为她还有底牌。就算怀安早忘了她,但她毕竟曾帮过他,在他知道她是谁后,她至少性命无忧。 程三松了口气,连忙道:“你若从实招来,我会想办法保住你一条命。” 他以为她是想提条件来自保。这样娇滴滴的小美人,若受刑或杀了,多可惜啊。 甄兮没否认程三的猜测,只道:“我想问的是,你家瞿公子,来皇觉寺是做什么的?他是不是还在找人?” 程三一怔,甄兮的话跟他的想法怎么完全搭不上边啊? 他正疑惑,却听人敲了敲门。 他使了个眼色让人将门打开,有人快步走进来,将一份纸卷给了程三,小声道:“雷把总传来的消息。” 甄兮靠得近,听到了耳语,她记得怀安身边有个叫雷鸣的军人,是瞿琰给他的人,她还知道,过去她还是赵王妃时,是雷鸣在帮着怀安找她。 “找到要找的人了?”甄兮插了一句。 程三看了她一眼,没出声,拿着纸卷出去了。 甄兮看着依然留在屋内的两个下人,乖乖地不吭声,只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很快,她便听到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 程三见瞿怀安打算连夜离开,想起刚绑来的那个女子,小声提了一句:“公子,从崔姑娘那边抓来的女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