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力, 像舍不得一气都吃了,舔几口总要退开一下,看她几眼, 笑道:“你在发抖。” 月贞不由得嗔他一眼,“怕我嫂子兀突突回来。” 这话倒不全是假话, 她一面给他亲着,一面提着神留意外头的动静。大约是为这个, 觉得分外心惊肉跳, 又是怕,又是隐隐的兴.奋。 蒋文兴的手抚在文椅的两端, 如同将她圈在怀抱里。这满是拥有意味的姿势, 也令他不由兴.奋。 她被亲红的嘴唇像抹了鲜艳的胭脂。因为孝期的缘故, 平日她连搽胭脂也只抹一层淡淡的桃粉色。难得这一回,衬得她的双唇有些丰腴,很适合亲.吻。 他又亲了一回,舌.尖刚窜进去一点,西晒的太阳就落到月贞的绣鞋上。她像受了惊似的, 忙推了他一下,“像是有人回来了!” 蒋文兴以为她是借故推拒又或疑神疑鬼, 立起身到院外查看, 不想果然见章家老太太提着堆东西进来。老太太见着他倒是楞一楞, 一时不知道是谁。 他忙作揖,“老太太不记得我了?我上回送贞大奶奶回来过。” 老太太凝眉想一想,记起这么个人。不过那时候她是卧病在床,两人没打过照面,只听见过声音,想不到却是位玉质金相的读书人。 因为丈夫的关系,她对读书人一向抱有好感,和颜悦色地答应着,“记得,记得,姓蒋。” 蒋文兴搭手替她接东西,她笑着递出手,朝堂屋里瞟,“是月贞回来了?” 旋即月贞迎出门来,见老太太那篓子里五花八门,又是各样点心,又是各色蜜饯干果,一包一黄纸红封包着,比过年还热闹。 她难得见她娘如此大手笔,一行挽着她进门,一行替她倒茶,“娘,买这么些东西做什么,是要送谁家的礼?” 老太太吃了茶,过问白凤两句,向院外瞅了蒋文兴一眼,压着嗓子道:“你哥哥的差事不是有准了么,到日子去铺子里,那么些管事的伙计,总要给他们捎些见面礼。还有你们家的鹤二爷,他出家人,到底不知谢他些什么好,我就自作主张捎一包点心。想他也是不吃的,不过是一份心意,你回去时给他带去。” 月贞见她为永善如此上心操持,隐隐有些不高兴,微冷着脸道:“鹤年在庙里不在家,让我带谁去?” “我倒忘了这回事了。”话是这么说,可老太太面色半点无惊,笑说:“那就留给你侄子他们吃吧。” 看来一早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不过做个面子人情。月贞心里倒有些替了疾不值,嘟囔道:“人家给您儿子谋差事,您就买包点心来谢,临了还落到您孙子肚子里去了。” 老太太嗔她一眼,“那他什么时候回家来,你替你哥哥谢谢他。” “叫我拿什么谢人家?” “有什么就拿什么。” 月贞心道,我有心要谢,人家还不肯要呢。便又坐在椅上赌气似的不讲话。 未几白凤买了些烧鸡烧鸭回来,久等永善不归,月贞懒得再等,将珠嫂子并驾车的小厮进来吃饭,丢下些嘱咐永善的话,便登舆归家。 回去向琴太太请安,察觉她有几分不高兴。她照常还是歪在榻上,春色一日比一日盛,她穿的衣裳也是一日比一日薄。 今天穿的是件宝蓝色素面软罗比甲,里头搭着湖绿长襟衫子,鸦青的裙笼着脚面,脚缩在榻上,胳膊撑在炕桌上抵着额角。看月贞的目光恰如窗外傍晚的阳光,透着点倦怠与不耐烦。音调也是懒洋洋的,“怎么不先说一声,就自己回娘家去了?” 月贞猜也猜到她是为这个。不知什么缘故,月贞渐渐觉出来,她对自己有些不寻常的占有欲,像个寡妇对女儿,严防死守得超过了规训教导的范畴。偶时又觉得,她看自己的目光像看件新裁的衣裳,一寸一寸地赏鉴过去,发现有细微处尚不满意。 她在这样的目光里低着脸回,“因路过街前,就顺道回去看看我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