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也没凶你吧?照常这么问上一句,何至于哭成这样?你惹了他,又不是爷犯了错,快别哭了,哭也不会心疼你。” 面前这人霎时哭得更厉害了,从脖子红上了脸,哭得抽抽噎噎。 嘶——他抹了把脸,将人抱过来捂在怀里,软了两分语调:“行,爷不问了,不问了成不成?不是没挨着打么,爷还在这儿呢,他要真想让你滚,爷跟你一块儿滚出去,赶巧府邸修得快,百十来匠人日夜忙活呢,咱们出去住两日客栈就能搬新府了。” 哭得够了本,花月哑着嗓子抵在他怀里道:“那还真成了狐狸精拐带年少有为的都护大人了。” 拿了帕子给她抹了眼泪鼻涕,李景允哼笑:“你拐带爷也不是头一回。” 花月瞪眼:“哪有?” “说你有就有,别狡辩。”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气息慢慢缓和下来,花月仰头问他:“爷能不能去看看夫人?夫人昨儿发高热还在念您,她现在病得重,也不会拉着您啰嗦什么,您只管去屋子里坐会儿,妾身给您看茶。” 李景允垂眼,很不想应,但看她这哭得双眼红肿的,万一不应又哭起来还得哄,想想算了,点头跟着去。 进主院的时候,霜降拉过花月去小声道:“还是你厉害,管家去请了两回,公子爷都没来看夫人。” 说着又打量她两眼,惊奇地道:“您这是哭过啊?” 花月点头。 神色复杂,霜降想起些旧事,直摇头:“您以前最讨厌女儿家在您跟前哭哭啼啼,那远县来的小郡主在您跟前摔哭了,您还让人把她扔出了西宫,说哭是最没用的事儿。” “是我说的。”花月很是坦荡地认下,然后指了指主屋,“可我现在发现,哭有时候也挺顶用的,该哭还是要哭。” 霜降:“?” 弯了弯眉梢,花月捏了袖口跟着往里走。 庄氏得的是风寒,但养了这么些日子,不见好转,反而是更严重了。她靠在枕上眼眸半阖,知道李景允就坐在面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母子二人对着沉默,花月一连给李景允行了好几个礼,这人才开始说起最近应酬遇见的趣事。 庄氏听着,似乎在笑,等他们要走的时候,她拉了花月的手虚弱地道:“你好生养身子,不用总是过来,怪累的。” 花月一愣,这才想起自个儿骗她说的怀了身孕。 这肚子里一个月也没什么反应,她有点心虚,连声应下,起身告退。 “夫人,喝药了。” 霜降把药给她端来,庄氏伸手接过,一口口喝完,末了靠在软枕上问:“最近外头可有什么事?” “回夫人,都好着呢,咱们将军府正是得圣眷的时候,公子官途坦荡,将军……将军最近也挺好。” 眉眼温柔地弯下来,庄氏点头,似乎是想说:这样就挺好。 但她没力气了,靠在枕上奄奄地闭上眼。 *** 花月寻了个机会,去找了一趟苏妙。 李景允不相信的事情,她可以说给苏妙知道,只是,苏妙听了好像不怎么惊讶,倒是神色复杂地喃喃:“说的原来是舅母吗。” “什么?” “没什么。”苏妙摆手,“我只是觉得舅母不容易。” “所以表小姐能不能帮帮忙?”花月殷切地看着她,“我想找足了证据给三公子知道,好让夫人沉冤得雪,可现在将军与我急了脸,他不肯再吐露相关之事,只有那康大人,你也算熟悉,他还能说一说这内情。” 撑着下巴看着她,苏妙道:“熟悉归熟悉,他也不至于跟我说这陈年旧事,若是愿意说,何不直接跟表哥说了?” 这倒也是,花月皱眉。 “再过两日宫里要省亲,舅母病成那样,不如就小嫂子带我去看看表姐吧。”苏妙道,“咱们这儿没主意,表姐是个聪明人,她许是能有办法。” 将军府的长女,入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