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笑意更浓,拇指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的嘴角:“这么体面的差事你还不高兴,嗯?” “高兴,妾身这就去买两串鞭炮来挂在门口替爷道贺。”她挂出虚伪的笑容来,笑得贝齿盈盈。 李景允实在忍不住,低头啄她一口。 “公子!”面前这人立马恼了,柳眉倒竖,“光天化日的,您这是个什么体统。” 吻自己的妾室,竟然要被说没体统,李景允这叫一个惆怅啊,比起入仕,他更该想的是用什么法子才能让这小狗子自觉地与他亲近,这才是头等大事。 想了想,他往旁边的软榻上一坐,朝她勾了勾手:“过来。” 花月戒备地看着他,一步一顿地磨蹭到他面前:“公子有何吩咐?” “不是好奇爷想没想过入仕吗?”他侧过头,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脸侧,“亲这儿,爷就告诉你。” 花月不敢置信地“哈?”了一嗓子,双手交叠,优雅地颔首:“公子,入仕不入仕都是您自个儿的事,妾身为何要因此……公子多虑了。” 李景允也不反驳她,眼尾含笑地等着,轻点在脸侧上的食指莫名透出两分痞气。 花月不屑地别开头。 然而。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有人恼羞成怒地红了耳根,凑过去飞快地在他脸上啄了一口,然后倒退三大步,从牙齿缝里挤出声音:“还请公子明示。” 李景允倏地笑出了声,靛蓝的袖袍跟着他抖成了一团,许是太高兴了,他扶着旁边的矮桌摸过笔墨纸砚来,三两笔便勾出方才她亲他那羞恼的神态。 这是可忍孰不可忍啊,花月上前就要撕,被他举高了手,扑上去也没抢到。 “公子爷!”她怒喝。 李景允收敛了嘴角的弧度,笑意却还是从眼睛里跑了出去。他按住她的手,将那寥寥两笔随意揉成团往窗外一扔,然后柔声安抚:“扔了扔了,你别急。” 花月自认为是个仪态极好的丫鬟,能收敛住自己的情绪,从不给主子脸色看。 但是,摊上李景允这样的主子,神佛也维持不住笑意啊。她羞恼地抓着他的袖子,瞪眼看着他。 “诶,行了,不是问爷想没想过入仕吗?爷回答你。”他不甚正经地道,“没有。” 花月起身就想走。 “但是——”他反手抓住她的手指,轻笑,“爷还没说完呢,但是,既然都给安排上了,那爷总得做点什么。” 没好气地甩了甩他的手,花月道:“公子什么也不用做,有将军铺路,只管到了日子走马上任。” 任由她甩,他没松手,只拿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禁宫散令,是不是那种一旦就任便不能随意出宫的?” “是。”她道,“您去之前,也该同夫人告个别。” 想起夫人,花月心又软了两分,公子若是进宫去,夫人会很难过吧?虽然在府里也不怎么能见着,但好歹还能送汤送水,逢年过节也能听他说两句场面话,真要走了,那可就是许久听不着声了。 犹豫一二,她转过身也拉住了他的手:“要不抽个空,妾身陪您去一趟主院?” 李景允不悦地撇嘴:“当初约法三章,你答应过不强迫爷去主院。” “妾身是答应过,所以这不是在同您商量么?”她低下身来,软着眉眼轻声求他,“就去陪夫人说两句话。” 面前这人抵触地将脸扭到了一旁,拉着她的手也松开了。 花月赔笑,绕到他面前去与他作揖:“费不了多大功夫的。” “不要。”他将脸扭去另一边,闷声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