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样抚着她的手,沙哑着嗓子道:“我……就是太高兴了……” 心里微酸,花月叹了口气。 她扶着庄氏往花园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给她顺气,直到她完全平静下来,才低声道:“奴婢也有事要禀夫人。” 园子里春光明媚,庄氏坐在假山旁,安静地听着身边的人磕磕巴巴地说观山上发生的事。 花月没瞒她,将实情都说了,一边说一边心里打鼓,生怕把夫人气出个好歹来。 然而,庄氏听完,没有责骂,也没有质问,只面露担忧地替她抿了抿鬓发。 “你喜欢景允吗?”她问。 心里莫名涌出一股子温热,花月狼狈地低下头,矢口否认:“奴婢对公子没有觊觎之心。” “那你打算怎么办?”庄氏柔声道,“你是不能走在风口浪尖上的。” “奴婢知道。”她半蹲在夫人腿边,亲昵地与她蹭了蹭,“奴婢已经想好了,待会儿同公子请愿,就说来主院照顾夫人,奴婢还是能和从前一样,就陪在夫人身边,哪儿也不去。” 温柔的手轻轻抚着她的乌发,庄氏仰头看向天上模模糊糊的光,突然想起了很多的陈年旧事。 “就她一个了吗?” “就她一个了,脾气不太好,不爱与人亲近,手脚也笨,那些个官家都不喜欢,待会儿打算打发去浣洗司的。” “那就让她跟我走吧。” “什么?” “从今日起,她就是我的丫鬟了。” “……” 回忆里带着能看见的灰尘和光,还有一双无比温柔的手,穿过恐怖折磨的梦魇,轻轻地将她抱进怀里。 啪嗒—— 花月以为下雨了,茫然地抬眼,却见庄氏目光空洞地盯着某一处,眼角落下一串又一串的泪来。 “夫人?”她慌忙拿了帕子给她擦脸,“您怎么了?” 庄氏回神,揩了泪花笑道:“外头光太亮了,有些刺眼。” 这样的借口她没见过一百遍也至少有个九十九。花月神情凝重地看着她,沉声问:“奴婢不在主院的时候,将军是不是又欺负您了?” “没有。”她笑着将手帕叠好,“将军与我是夫妻,怎么会欺负我。” 还夫妻呢,自她进府开始,将军就从未在主院过过夜,夫人每年的生辰也没有任何贺礼,连在一起吃顿饭都难,这算哪门子的夫妻? 左看右看,花月怎么都觉得夫人瘦了,料想霜降照顾人没有她仔细,夫人也不是个会苛责人的,指不定忍了多少委屈。 她暗暗下了决心。 李景允站在书房里,沉默地听着李守天说话。 “为父想过了,过些日子就跟上头递折子,让你来炼器司任职。”他坐在椅子里,交叠着双手道,“这样一来,过几年你就能接为父的任。” “韩家那个小姐挺好,你要是也觉得合适,就跟为父一起选个日子,将她迎了。” “为父老了,这偌大的李家宅院,早晚要靠你撑起来。” 李守天说得语重心长,也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姿态,毕竟人人都艳羡他李家的兵权,他也不止一个儿子,能为景允安排至此,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最大的偏爱了。 然而,面前这人听着,脸上一点情绪也没有。 “怎么。”他不悦,“你有异议?” “没有。”青黛色的衣摆拂起又落下,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