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妾身。” “这才是侧室的自称。”他满意地点头,然后问,“知道侧室该睡哪儿吗?” 花月愕然,脸跟着就有点泛红:“不是说就摆着好看?” “身为妾室,要摆着也是爷的床上摆着,你还想去哪儿摆?”他看她一眼,表情突然凝重,“难不成你压根没想好,说要做妾室只是一时冲动?” “我……” “殷掌事也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啊,也许另有隐情?”他摸着下巴沉思,“你该不会是想利用爷帮你挡什么……” “没有。”否认得飞快,花月扭头就去将被子铺好,“是妾身愚钝了,公子这边请。” 李景允起身,甚为宽厚地道:“人生在世,别总为难自己,不情愿的事就别做,也免得旁人看了说爷强取豪夺。” 心里沮丧极了,她面上还不敢表露,只能扯着唇角笑:“怎么会呢,妾身很情愿。” 李景允满意地躺进了床内侧。 花月望了一眼外头的夜空,眼神幽长又悲凉,然后“啪”地关上了花窗,收拾好自个儿,也爬上了床。 这房间床挺宽,她贴着床沿,能与他拉开一尺远。 灯熄了,眼前一片黑,只隐约能看见头顶的床帐,花月抓着床沿一动不动,身边这人安静了片刻,突然开口:“过来。” 第30章 三爷大喜 呼吸一窒,花月倏地闭眼,假装已经入睡,手将床沿抓得更紧。 她不知道李景允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就是不敢动,心跳得极快,连带着耳根也有些发热。她只着了中衣,薄薄的料子,贴在被褥上都能感觉到绵软的触感,更别说与人……不过好在,这两个字之后,李景允也没再多说,掖了掖被角,打了个呵欠就不再动弹。 紧绷着的弦慢慢松下来,她轻舒半口气,试探地睁开半只眼往旁边看。 今晚月色皎洁,照进花窗里,半个屋子都是幽亮的光,落在这人高挺的鼻梁上,勾勒出好一幅青山远黛图,他似乎也累了,眼睫垂下来,呼吸均匀悠长,中衣的青色衣襟微微敞开,喉结上下微滑。 花月看着看着眼里就充满了困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迟缓地收回目光,她也慢慢合上了眼。 这一觉睡得没那么安稳,毕竟是靠在床沿的,她被陡然而至的失重感惊醒好几次,到后来实在困倦,才往里挪了挪身子。 李景允没睡,在殷花月闭眼的一瞬间他就睁开了眼,戏谑地看着她几次差点滚下床,又戏谑地看着她往自个儿这边滚过来。 白日里看起来那般刻板严苛的殷掌事,裹在被子里只有小小的一团,发髻散开,青丝披散在枕边,衬得额头分外白皙。她双手都捏着被褥边儿,两只爪子握成小拳头,像是在戒备什么。 无声地笑了笑,李景允撑着脑袋,将自个儿随身的折扇一折一折地掰开,然后捏去床外,对着她轻轻扇动。 这山上回暖本就要晚些,又下过雨,夜里颇有些凉意,花月在睡梦中都觉得冷,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又挪了挪,不经意碰见个暖和的东西,想也不想就伸手抱了过去。 胳膊上一暖,李景允心满意足地收了扇子,替她将被子掖了掖。 这才叫乖顺呐。 若是温故知在场,定会拿册子将此厚颜无耻臭不要脸的行径记载下来,以作野史之传,然而眼下他不在,李景允也就肆无忌惮地继续看着身边这人,眉眼间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和愉悦。 心口一直空落着的地方,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给塞得满满当当,踏实又有些臌胀,让他不自禁地就想笑。 一只骗到手的狗而已,随便养养,没什么稀奇,就是目的顺利达成,他太高兴了。 李景允是这么给自己解释的,然后心安理得地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