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守到凌晨,再从凌晨守到辰时三刻,宫里头终于派了人来敲锣传喜,一声‘状元大老爷’让傅远高兴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一个劲儿的朗笑,比生了孩子还要高兴,当即下令赏赐全府,那传信来的公公,傅远就直接封了大大的红封,府中上下全都沉浸在一片欣喜之中。 萧氏高兴的直颤抖,拉着傅新桐和傅星落流下了感动的泪水,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傅庆昭中了状元,暂时还不能回府,但傅远已经吩咐下去,大开宴席三天三夜,请同僚喝酒,请邻里吃饭,声势浩大。毕竟就连他自己,当年考科举,也只是勉强得了个探花郎,傅家先祖也只有一人中过状元,如今他的儿子再现了祖宗辉煌,光耀门楣,让傅远如何能不高兴呢。 傅家在喜悦中迎来了一次盼望已久的美好成绩,当傅庆昭穿着一身火红的状元袍,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的时候,傅远亲自上前给他牵了一下马缰,吓得傅庆昭赶忙就要行礼,几乎是被傅远给拥着入府的。 傅新桐站在人群中,在周围欢喜的气氛中,默默的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傅庆昭中状元按道理说,应该是傅家的骄傲,不该是傅家人暗地里出手刺杀他,可是,仔细想想的话,又觉得不是那么个道理。 因为傅庆昭初中状元,在六部观政,朝堂之中还没有来得及树敌,并且其在朝堂的影响力也还没有形成,所以,推测身边同僚动手的可能性很低,若非身边同僚动手,那有没有可能是傅家人呢,毕竟如果傅庆昭受伤被毁的话,虽然傅家因此遭受一点打击,可只要傅远当断则断,将其他两个儿子推行而上,中和下来,傅家也不会因为傅庆昭的被毁而落魄。 如果是傅家人动手,那傅新桐首先怀疑的自然就是三房的人了,宁氏嚣张,三叔也令人捉摸不透,可是傅新桐在暗处观察了好长时间,宁氏虽然表现的没那么高兴,却也跟着萧氏后头,忙东忙西的,殷勤的很,没有做出任何不适的举动,而三叔傅庆城更是对傅庆昭十分友好,一口一个二哥的喊着,十分亲昵的样子。 单单从他们的表情中,傅新桐很难判断出到底是谁对她爹存了异心,又或者,一切根本就是她想错了方向,也许就不是傅家人动手的,也许就是傅庆昭命中该有一劫? 脑子里相当混乱,傅新桐辗转了好几天,非但没有想明白事情,反而把自己越想越乱。 这日她在亭中练字,心不在焉的叹了口气,只是片刻的失神,却不料就被人抓了个现行,身后正在翻书看的顾歙忽然开声:“怎么?写不动了?” 傅新桐看来他一眼,摇了摇头,将笔尖蘸了点墨后,又继续埋头写了起来,可接连写了几个字,都不在状态,依葫芦画瓢都没有画对力道,正心烦之际,就觉得背后一热,面前的光线忽然暗下来了,顾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手里的书放下,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弯腰站在傅新桐身后,另一只手握住了傅新桐的手,吓得傅新桐连忙要抽出来,却被他紧紧握着不放,回头往上看了一眼顾歙,只见他神情安详认真,撑在桌面上的那只手过来拍了一下傅新桐的后脑勺,喉咙上下动了动,磁性的声音说道: “别东张西望的,这字应该这样仿才对。” 傅新桐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抓着动,赶忙回头盯着,就见顾歙的手完全将她的手包围住,又热又干燥,用强大的把控力量,让傅新桐在他的带领之下,写出了几个漂亮的仿字。 若是之前,傅新桐自己一个人写出来这几个字的话,她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连动一下,笑一下都没有力气。刚才顾歙没教她写字之前,她只是觉得心烦,现在顾歙亲自动手教她了,她除了心烦之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