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最近特别巴结着老夫人,仿佛又回到了刚嫁进门的那段时间,到哪儿都把老夫人给哄得高高兴兴,宁氏天生就是调节气氛上的高手,有时候为了让老夫人高兴,惯于说别人的笑话儿,言语上没少得罪了人,可偏偏,段氏就吃她这一套,总念着老三家的好。 余氏和傅新桐一进门,宁氏就从老夫人面前回过头来,看见了傅新桐,破天荒的笑了起来: “哟,正主儿回来了。刚说到三姑娘呢。” 傅新桐敛目一笑,上千给段氏她们行了礼,然后就走到萧氏身边,萧氏给她理了理袖子的内衬,宁氏没有得到傅新桐的回应,也不气恼,走过来又说: “三姑娘这是能耐了,连家里人都不理会了。” 宁氏这是找茬儿,傅新桐鉴定完毕,抬眼看着宁氏,冷然掀唇笑道:“三婶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如何不理人了?没头没脑的,我刚进来,您就说这莫名的话,知道的说您是心直口快,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存心针对我呢。” 傅新桐觉得,自己也就在顾歙面前矮了那么一头,在其他人那儿,还真没怕过。 宁氏的脸色果然不好了,可也抹不开面儿跟一个小辈吵架,傅灵珊见母亲为难,便站了出来,主动对上了傅新桐,笑吟吟的说道: “三妹妹这么大的火气做什么,我们先前正说你呢,说你是咱们家最出息的姑娘了,买了个山头,你这是要做山大王啊。” 傅灵珊的一句话,就让厅里的人全都抿嘴笑了起来。 傅新桐早就料到她们对她包山头的事情有看法,也料到她们会当面嘲讽,在她们看来,傅新桐的这个行为,简直和疯了没什么两样,徒增她们口中的笑柄罢了。 萧氏听了傅灵珊的话,生怕傅新桐受打击生气,打圆场道: “哪是什么山大王,她就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养养花罢了。养的都是些娇贵的兰花,一般地方养不出来。算是个兴趣吧。珊姐儿喜欢弹琴跳舞,三弟妹不是还专门重金请了女先生在家里教嘛,都是一样的。” 萧氏原是要打圆场,把傅新桐包山头的事情说成爱好,谁家孩子还没个爱好呢,可这话出来之后,宁氏却又不乐意了,走到段氏身旁,笑嘻嘻的针对道: “二嫂这话就不对了,珊姐儿喜欢弹琴跳舞,这都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该做之事,桐姐儿喜欢种花,也算是个爱好,可这到底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爱好,若是府里小打小闹也就算了,没人会说闲话,可二嫂你自己也知道,桐姐儿包那山头,用了多少银子。” 宁氏自然是故意在老夫人面前说这些话的,说着说着,终于把最终目的说出来了。 只见她夸张的一拍手:“足足十万两!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为了桐姐儿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爱好,二嫂也是真舍得啊。”话锋一转,又开始自艾自怜:“唉,都是一个家里住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有人能为了一点点爱好,豪掷千金,十万两银子说出就出去了,我们这些人,为了给自家姑娘找个好点的先生教本领,花光了体己钱,不是我们心眼儿小,看不得人家过好日子,而是这横竖都是一家子,总不能差别太大,厚此薄彼呀。二嫂若是真嫌钱多的用不掉,接济接济我们这些兄弟姊妹不也挺好?何必花那冤枉钱呢。” 宁氏这话说的是真酸。 傅新桐看着她那作妖的样子,回想上一世她雷厉风行打压二房的架势,不禁又一次感叹人生步步为营的重要,上一世蔡嬷嬷卷款,宁氏压榨,让二房难以翻身,这一世,抢了先机,打破了宁氏的计划,反败为胜,如今在最关键的一步上败了的宁氏,如今,宁氏手里无权无钱,也不过就是个呈呈嘴皮子的酸妇。 宁氏的话针对性太强,勾起了萧氏的护犊之心,本就对宁氏失了信任和好感,萧氏说话并未留任何情面: “三弟妹说话得有分寸,你自己花光了体己钱,也要替孩子请先生,那我为什么不能给桐姐儿花钱?十万两银子是很多,可那都是我自己的嫁妆钱,没有动公家一里,三弟妹怎么说的好像我的嫁妆钱,也要算作公家里用?” 萧氏怼的不留情面,宁氏自然觉得脸疼。 “这能一样吗?我知道二嫂是皇家出身,身家底子不是我们这些平民可以比拟的,可你既然嫁到了傅家,那便总要顾及顾及傅家的感受吧。你的嫁妆多,所以就可以胡乱挥霍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