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这位公公,那羊雕所用之玉乃世间罕见之老种独山玉,外况与市面普通的青白玉相似,但品质却绝非相同,为我父亲早年于南阳游学时与一得道高僧辨析佛法,后得高僧所馈赠,父亲一直视如珍宝,珍藏至今,因知太后生肖未羊,又信佛,故准备寿礼时,父亲便拿出了这块珍藏的独山玉,交给了雕刻大师吴阮先生亲自雕刻而成,以表对太后的尊敬。” 傅新桐的声音带着稚气,可话语间,条理分明,有理有据,口齿清晰,不急不缓的说出这番话来,叫管事太监露出了讶然之色,萧氏听得有些云里雾里,转头看了一眼傅新桐,见自家姑娘神色泰然,漂亮的小脸蛋上满是娇憨纯真,目光澄澈自然,绝非作假。 傅新桐这样的表现,叫管事太监都有些怀疑自己心里的定论是不是下早了,因为看见九公主脸色,所以就断定那羊雕定是有不可告人的问题,可如今听了解释,也是不敢多想,看向了一旁交头接耳讨论的品鉴司。 过了大概一刻钟,品鉴司的李大人拿着那尊手掌大小的羊雕走过来,放到了一旁的托盘之上,对管事太监回禀道: “品鉴司鉴定完毕,确属正宗南阳独山玉,此玉种极为珍惜,世间罕有,乃玉中极品。雕工更是精细,确出自国手吴阮先生之手,单此羊雕一尊,收藏价值便不止万金。” 品鉴司的话正印证了傅新桐先前所言,管事太监的目光落在傅新桐面上,傅新桐展颜一笑,周围仿佛都变得敞亮起来,这样出众的应对人品,实在令人佩服。 管事太监对她点了点头,然后才回到先前的台阶之上,接过礼单,继续宣读对礼。 一切仿佛只是一段小插曲般,没有掀起波澜,平平静静的过去了。 当管事太监一句:“毕,请九公主入殿。” 这便是对礼成功,没有问题的意思了,萧氏紧捏的双手,已然汗湿,听到这句话之后,身子明显一松,有宫婢前来引路,萧氏回头看了一眼傅新桐,便随那宫婢往对礼处的东门走去,东门之后,便是宴客御花园。 宫里不比宫外,得处处有手持玉牌之人引领方能走动,萧氏懂规矩,一直等到了御花园内,落了座才缓过气儿来对傅新桐问道: “那玉雕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你父亲提起过什么独山玉呢?” 傅新桐到这时才对萧氏吐口说道:“这事儿是父亲让我瞒着您的,怕您早知道了会露馅儿。” 萧氏更为不解:“露什么馅儿,你们父女俩还有什么瞒着我?不与我说清楚,这事儿我可不依。” “娘,这事儿还得回去之后,与您细说,不是现在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总之您现在该明白过来,三婶娘到底是个好的,还是坏的了吧。她给您准备的这份寿礼有问题,那羊雕是父亲后来换的,原来并不是这种名贵玉质,若是对礼当场被揭露出来,您该知道是什么后果吧?” 傅新桐压低了声音,附在萧氏耳边说话,萧氏越听越惭愧,心头扑腾扑腾的跳,确实刚才颇有一些死里逃生的感觉,那玉雕若是出了问题,这一回就真完了。 见萧氏面色惨白,身子还不由自主的颤抖,脑中似乎在想着什么可怕的事情,傅新桐也有些不忍心,但是想着,若非这样把严重的后果全都说出来,萧氏便不能分辨,宁氏的行为会对她造成怎样的伤害,早点认清宁氏的为人,对萧氏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太后属未羊,羊雕会很容易让太后联想到自己身上,以次充好这种罪名就不说了,若是太后降罪下来,别说是娘亲你了,就连父亲都会被牵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