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道:“怎么又不痛快了?是哪个奴才惹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们。” 陶陶有些不习惯这样亲近,虽说之前她也尝尝去□□找他,或伺墨,或下棋,或品茶用饭,说笑的时候,有时也会点点自己的鼻子或是额头的,陶陶却没觉得不妥,虽他是七爷的哥哥,可在陶陶心里一直觉得他是夫子,是长辈,那些亲昵的动作,也当成长辈对于后辈的疼爱。 如今这般却有些不对头了,陶陶略挣开他的怀抱,往旁边坐了坐,没抬头看他,低着头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家去。”说完觉得不妥,又补了一句:“庙儿胡同我那屋子自从收拾好,一天都没住过呢,先头是怕冬天冷,便打算开春搬过去的,如今天气和暖了,正适宜搬家。” 皇上脸色本来有些沉,听见她后头这几句话又缓了缓 ,这丫头到底是有些怕自己的,小心思也多,只怕是知道自己不喜她说回晋王府,才巴巴的说要搬去庙儿胡同。 略沉吟片刻道:“这些日子我忙的紧,去年冬天那几场大雪,山东那边冻死了好些人,又赶上先帝的大丧,先帝撒手仙去,留下这内忧外患的一摊子事儿,我是按下葫芦起来瓢,忙的焦头烂额,不得闲,你且耐着性子陪我在宫里待些日子,等得了闲儿,我陪你去庙儿胡同住几日,那个钟馗庙,我叫人修整着开了,听说香火极旺,回头去逛逛也好。” 陶陶:“你如今是皇上,怎能擅自离宫,若有闪失,岂不天下大乱,更何况哪里是我的屋子,我是家去住着,不是去逛着玩的。” 皇上却笑了一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那个屋子也是朕的,朕去住几日有何不妥?” 陶陶发现跟他讲理根本讲不通的,而且就凭自己这点儿微末的道行,跟他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想跟他斗简直异想天开。 只得道:“我饿了。” 皇上笑了一声:“饿了还只顾着说话。”吩咐传饭。 饭菜都是依着陶陶的喜好上的,而且御厨的手艺极厉害,哪怕最平常的菜肴也能烹制出不一样的美味来,换了以前陶陶必然不客气的大快朵颐,如今却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小碗饭就撂了筷子。 皇上皱了皱眉,看了顺子一眼,顺子忙叫人装了小碗饭送上来,陶陶看了顺子一眼,只得又吃了半碗,陶陶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吃的后果就是难为这些底下的人,陶陶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烂好人,却也不想因为自己,责罚别人,那样她心里过不去。 皇上满意点点头,叫人把桌子撤了,吩咐顺子把奏折搬过来。 陶陶微愣了愣:“你要在这儿批阅奏折?” 皇上挑眉:“怎么不行吗?” 陶陶:“可我有些困,今儿想早些睡。” 皇上:“你睡你的。”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如今你这弟子的架子大了许多,夫子也不指望你在旁边侍墨。” 他这么一说陶陶倒有些不好去睡了,况且他在这儿批奏折,自己去里头睡觉,怎么想怎么不妥当,便道:“我这会儿又不觉着困了。” 皇上笑了一声:“既不困就干点儿活吧。” 派给陶陶的活儿是研磨,这个是陶陶做惯了的,深知他的喜好,做起来异常顺手,磨好了墨,下意识就把桌上的折子分门别类的挑出来放到一边儿,看他洋洋洒洒的批注了一大堆,不禁道:“似你这样批折子,累死了也批不完。”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