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缅怀眸光一转,终于将注意力从小姑娘的脸上转移到他的眼中。 一半一半吗?已经很不错了。 有了同时存活下来的希望,顾缅怀原本沉重的心也缓和了许多。他作了一个深呼吸,正要干干脆脆地给出自己的回复,就被一个呼啸而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不要伤害他!!!” 屋里的两个男人循声望去,先有一个目瞪口呆,再有一个哑然失笑。 院长和顾缅怀都看见了一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姑娘——有趣的是,门口这个神色焦急的姑娘同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姑娘,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顾缅怀的脑袋罕见地当机了,他看了看病床上的女孩,又瞧了瞧房门边的姑娘,接着猝然看向身后的男人。 刚才还语气沉痛的男人此刻居然在偷笑?! 将男人截然不同的两种画风尽收眼底,顾缅怀顿觉恍然大悟。 “你!”他少有地拔高了嗓门,双目圆睁。 “抱歉,抱歉。”难得连声道歉的男人特地拿一只手挡了挡嘴,却依旧掩不住满面的笑意,“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他放下掩唇用的右手,往床边靠近两步,用手按了按在床头的某个部位,床上的“钟情”就猝不及防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等身人偶。 经过院长的解释,顾缅怀才知道,方才他所看到的,是用智能人偶和全息影像合成的假钟晴,之后风风火火闯进来的那个,才是真正的钟晴。而这一切,毋庸置疑,是钟晴的母亲委托他演的一场戏,目的,自然是用于考验他对钟晴的感情。 “晴晴这两年受的苦不假,不过,她的身体已经基本痊愈了,不需要牺牲任何人的性命。此外,钟晴的母亲还委托我向你道歉,虽然她认为你未必会原谅她。” 被今日这跌宕起伏的事态发展闹得七上八下的,顾缅怀沉着一张脸,不置可否。 “好了,接下来的时间和其他需要解释的问题,就留给晴晴吧。我先告辞了。” 然而,历经沧桑的院长才不会被一个年轻后辈的冷脸吓到,办妥了自己的分内事,他就微笑着离开了现场,留下匆匆赶来的小姑娘和仍旧面色阴沉的大男人,让屋里的气氛即刻陷入尴尬。 钟晴在原地僵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转身欲走。 是的,她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顾缅怀,之所以心急火燎地跑过来,是因为母亲骗她说,她的身体还没彻底康复,需要用顾家人的命来帮助她度过最后一关。 然而,等到真就风尘仆仆地赶到现场,她才意识到,这不过是母亲又一次设下的圈套,为的,想来是…… “你要去哪里?”刚要往门外跨出第一步,小姑娘被男人冷冰冰的声音给吓得顿住了脚丫子通灵者。 “我……我……”钟晴不晓得该怎么说,只能心如擂鼓地站在那儿,结结巴巴地动着嘴皮子。 “两年前一声不响地跑了,两年后又要做同样的事吗?”见她都不敢回过头来看看自己,顾缅怀忽觉气结,可一双腿却按捺不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