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皇命不久矣,才晓得什么该珍惜什么又该难忘,莫说话本子上那些情话当不得真,有些却也是时时提点世人莫错过......” 不想再被念叨,我索性不理会冥帝司的声声言语,伸手一顿翻开了其中一块琉璃瓦,见恰巧是天禄阁暖阁中的书案上方,我便转身双手齐下,借着身下腾云的遮挡,探出脚尖踏在横梁上,身子已然稳稳落进了屋中。 热气弥漫,却唤不醒龙榻上的那个人。我发鬓凌乱从横梁上跳下来走至榻旁,仍然不敢去相信,那个曾经对我柔情百种的皇帝老,如今躺在这,乃是因为阴阳簿上寿命将至,而造成一切恶果的人竟是我这个自私的人。 我溜进暖阁没多久,冥帝司便也跟了进来,见我呆愣愣站在龙榻旁,便也没再多言,毕竟天君闭关之前好在留下了假身在皇宫,纵使仲灵心切进来看见了,也只会以为这是恶病所致,只是这份心伤不知又要过了几百年,方能化解。 那双眉眼,我曾经便以为在梦境里见过,此时他安然躺在这里不动,我才晓得那时梦里的人就是他不假,只不过月光遮挡,让这一身明黄成了白,从前听不清的情话此时也记了个清楚。 梦中仙不假,可他却十分不幸爱上的是我这个不仙不魔的灵者,避不开幽幽谷结界,一个凡人又是以怎样的命格能闯进来,十里长情不忘,已然回了我曾醉酒时与他许下的点点心愿,可是我醒来的晚了,若是如此我便该早些掳走栾溪,管他什么文曲星下凡救世,亦或是凡界百年的气运,都来不及你对我的重要。 眼中的人影渐渐被模糊,我探出指尖描绘着他的眉眼,却被那冰凉的温度,吓慌了神。 我虽在九重天学识不算多,也晓得人死体凉,可皇帝老只是病疾,为何这身子也是冰凉的,一时心头慌乱不成样子,才想到了身后的冥帝司,投向了探究的目光。 怎奈冥帝司上前未曾探过皇帝老的脉象,只是默默的将我拉到了龙榻的远处,叹息了半响,才道出一句气数已定,再莫要强求无用。 是啊!他因我而乱了一生命格,耗费心血守护的半壁江山也丢了,如今再来强求又能有什么用。 九幽地府里的帝君虽生得一副活泼性情,却也对凡人寿命看管得紧,如今凡界气运已然乱了近大半年,他不会不知,更会晓得这多半年来的寿命,乃是皇帝老悄然偷来的,我不愿相亲眼前的一切,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一切的开始,从九重天上开始,都是因我而起。 这番心头一急,身子仿佛犹如火烧一般,竟摇摇晃晃倒了下去。 冥帝司探手一识,方才晓得那远处闭关修炼的天君,也是爱极了,竟不忍仲灵受自责苦楚,抽离分身在梦中扮起了俏郎君,可这风花雪月中,即便代价大了些,也是眷侣衷肠,该有得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