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仍觉得诧异,“……就是忠毅伯府的公子,还是嫡子呢,自幼就得老夫人溺爱,很是无法无天,名声不好,也没有人家愿意将姑娘嫁她……也不知是得罪什么人了,他之前犯的事都被翻了出来,都是早就被忠毅伯压下去的,还有在酒楼打人一事,被打的那人早就不追究了,也不知怎么突然就去告了状,还有妓.楼和赌场的也去告他,被判了个流放……” 萧玉不知道范荣,萧兰倒是惊呼了一声,“是他啊!忠毅伯怎么肯?” “要不说他是得罪人了呢!”二夫人一边吃着荔枝,一边说:“听说他腿还被人打折了,就是接回来也是个跛子了,忠毅伯什么都没敢说,乖乖收拾东西送他上路了。那范荣平时多么嚣张的一个人,如今可是老实了,胆子都快被吓破了……” 萧央默默的听着,拿茶壶倒茶,才发现茶杯是满的,就端起来轻轻的抿。她心里很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窗外是簌簌花影,她过一会儿就喝口水,等走出萧兰的院子时,灌了一肚子的茶水。 萧玠派人传话给她,让她去书房,是沈青璧寄信过来了。 萧央走到书房时,萧玠正在与徐大人说话,萧玠谈正事时,她是不能进去的,便到次间等他。 东次间里头用花梨木雕竹纹隔扇隔出了一个起居室,萧玠有时会歇在书房,隔扇外则摆置了一个很大的书架,书架旁立着一个花梨木透雕缠枝葡萄纹的落地罩。 才走进去,就看见一个穿着深蓝色宝相纹长袍的男子正倚靠在落地罩上,微微抬起头看过来,眉如山峦聚,竟是陆泽。 他应该是与徐大人一起来的吧,徐大人与萧玠说话,他先在这里稍候。 萧央握紧了手,转身就要出去,陆泽立刻大步上前将她拦住了,一把拥在怀里。 陆泽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头,低声哄她,“都是我的错。”怀里的人没有出声,半晌他才感觉到胸口处有些濡湿。 萧央一哭出来就忍不住了,她又不敢哭出声,只是流泪,眼泪汹涌而出,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哭给他听。这是她最亲近的二哥啊!小时候总是欺负她却又护着她的二哥! 陆泽被她哭得有些慌乱,一边按着她的头用指头给她擦泪,一边说:“都是我不对,是我利用你了。你是我妹妹,我当然疼爱你,可是如果我告诉你我将婉娘放在你身边是为了杀了重渊,你会同意么?” 萧央抬头问他,“你现在肯相信我是你妹妹了?” 陆泽叹气,“之前我是有所怀疑,毕竟……”那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不能立刻相信,也不能怪他吧。 萧央吸了吸鼻子,“那你现在怎么就相信了?” “你说的全都对的上啊!”他这几日去查了一直给萧央瞧病的游太医,查出游太医就是当年大名鼎鼎的黄柏神医,他才更确信了几分,这种事虽无根由,但她就站在自己面前,也不由得他不信。 两人幼时凑在一起总要吵嘴,如今陆泽倒是肯迁就她了,陆泽跟她说了自己这些年在陆家的情形,毕竟还是在书房里,虽然小厮丫头都不能进到书房来,但一会儿徐安道与萧玠说完话就会过来,故而也不能多说。 说起陆家的事,他总是不大爱提及的样子,萧央想了想问:“二哥,你……我有嫂嫂了么?” 陆泽一顿,半晌才说:“嗯,年初成的亲。” 萧央觉得有些可惜,“二哥你还记得当年咱们豫州老家的邻居么?姓许……” 他闭了闭眼睛,许西子……他当然记得,这么多年,没有一刻是忘记的。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 萧央本想跟他说许妩快要成亲了,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该再说,毕竟二哥已经成亲了,“嫂嫂好么?我能不能见见她?” 陆泽声音沉了下来,“以后再说吧。”他低下头,看着她,慢慢道:“你对重渊……”他想问她些关于重渊的事,就听见西次间隔扇打开的声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