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夫人握着二夫人的手,宽慰的拍了拍,对萧桂道:“既然你母亲都已经知会过蒋家了,那这串佛珠必得送过去了。你姑爷是个上进的,仕途上的事你不懂,便别多想了。” 二夫人忍不住红了眼圈儿,又不肯在萧桂面前失了气势,硬是将眼泪强憋回去了。 萧桂敢恶心二夫人,却不敢对萧老夫人不敬,点着头应了,“祖母都是为孙女好,孙女都听祖母的。孙女只是想起大姐,便觉得自己可怜,大姐是嫡出,有人放在心尖儿上疼爱,不比我这庶出的……” 萧老夫人淡淡道:“咱们萧家的姑娘都是一般受疼爱的,以后可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她懒得再跟萧桂纠缠,便对二夫人道:“既然桂姐儿也叫你一声母亲,你便也别厚此薄彼了,正好过几日咱们家要去大恩寺上香,你便也为桂姐儿求一串罢。” 萧桂立刻将脸贴在萧老夫人膝上,欢喜地道:“祖母待孙女真好!”看向二夫人,“多谢母亲了!” 想了想又问萧老夫人,“这回是全家一起去大恩寺?能住上三天三夜么?” 萧老夫人心中冷笑,人家为自己亲闺女在佛祖面前跪了三天三夜,当你也有这么大的脸呢?不愿再应对她,便敷衍道:“到时再说吧。映容,我有些累了,扶我去次间靠一靠。” 映容是房妈妈的闺名,房妈妈便笑着道:“夫人姑娘们不若也回去歇着吧,坐了大半晌了,定是累得慌了。” 众人才忙起身告退。 萧央她们三个落在后面,萧宁低声对萧央道:“你那时还是个小傻子,可不知道你这二姐做过的事,比这难看的都有呢!她还真以为自己变成了凤凰了,就因着她这名字,嫁到曾家后,竟将原本的一园子梅树都砍了,亲自看着改种了桂树,还将那园子改名冰蟾苑。以为自己是嫦娥呢,我看啊,她比那癞□□还招人烦!” 萧央方才便瞧着萧桂虽然妆扮的精致,瞧着煌煌,两颊却有些瘦削,适才她抬起手臂时,萧央还瞧见上面有一道青痕,虽不明显,却像是被人抽打所致。 像是知道有人在背后说她,萧桂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没敢再招惹萧宁,便笑着对萧若道:“四妹怎么还不过来?可是不愿意跟二姐一道儿回去?” 萧若快走了两步,低头道:“不是。” 萧央回到观山阁,见纪柔正坐在东次间的核桃木小炕桌前,看她在描红本上写的字,见她回来,纪柔便笑道:“阿央的字写的端端正正,竟不像是才学着写字的。” 萧央跑到纪柔跟前,纪柔便将她抱起来,放到炕上。 抱石将萧央穿在外头的夹袄脱下来,又沏了两盅杏仁茶。 萧央小小的抿了一口,她这个继母倒是没什么坏心思,非但不争不抢,反而一味的躲避,想了想便对纪柔道:“方才二姐回来,二婶娘和三婶娘都在祖母那里陪着,母亲怎么没去?” 纪柔有些不自然的道:“我身子有些不适……” 萧央上前拉住纪柔的手,郑重的道:“母亲不用怕二姐和三婶娘,您的身份比她们还高呢。再说还有爹爹呢,二姐或都三婶娘欺负您了,那就是伤了爹爹的脸面,爹爹定然不许的,祖母也会帮着您!”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会帮着您!” 说得屋子里的丫头都笑起来。 纪柔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却是暖暖的,捏了捏萧央的小脸,柔声道:“好,以后有阿央帮着我,我便什么都不怕了。” …… 二房住在西侧那片院子,二夫人在正房,三位姨娘都住在旁边的跨院里。因叶姨娘身边有两子需要抚育,便单独住了一个小院,还是二老爷亲自题的名,叫扶云阁,暗含了叶姨娘的闺名锦书。而另外两位姨娘,夏姨娘和曹姨娘则是住在福缘榭中。 大姑娘萧兰已经出嫁了,二夫人却仍留着她的院子,日日派小丫头打扫,萧桂原本是同萧若一起住在漪芷院的,自从萧桂嫁人后,那个院子便是萧若一个人住着。 从寿安堂出来,萧桂连面上的和气都不愿意维持,话也未与二夫人说一句,直接就去了叶姨娘的扶云阁。 叶姨娘刚哄了四少爷和五少爷睡着,放下床幔,吩咐丫头在次间看着熏炉,熏炉上正烤着四少爷和五少爷的夹袄。他们二人今年不过四岁,正是贪玩儿好动的年纪,院子里有雪未化,便非要去玩儿雪,丫头婆子们哪里挡得住,衣裤自然是都湿了。别的倒是罢了,只管洗了慢慢晾着,夹袄却是不好干的,等半干的时候,便放在熏炉上细细的烤,又香又暖和。 叶姨娘只比二夫人小了三岁,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保养得再好也不年轻了,等二老爷再有了年轻貌美的姨娘,她也只能像夏姨娘和曹姨娘那般枯守着。但是夏姨娘和曹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