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发以后整个村落隐瞒事实,制止上诉的村官都被彻查,可逝去的生命跟村民被剥夺的政治权利再也无法寻回。 面对欺行霸市,鱼肉乡里者,村民努力过走法律途径,但无果,自己差点被在家门口杀死,也仅仅是以邻里纠纷草草了事。 最终的最终,村民选择了以暴制暴,以眼还眼,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然后呢?没有然后了。 大雪覆盖结冰,嫩芽在冰层一下蓄势待发。 隔年春,村里的麦子发了芽,该忘的,就会被忘个一干二净。 就像是那些强拆的老房子,里面葬了多少血泪,再来年建成开盘时候,彩带扬了十里长街,排队领号叫卖。 无论出于任何原因理由,徐扣弦都不认为有人有资格去剥夺他人的生命,可站在感情上换位思考来讲,徐扣弦竟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解决问题。 人跟人从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努力能达到的顶点有时候是划了线的,有些人生来死去无人问津,草席一裹,天地为墓;有些人成名成家,自诩道德高尚,坚持不为五斗米折腰;有些人际遇时逢,官运亨通,站在制高点统领众生。 幼时徐老爷子同徐扣弦讲,“你要尊重任何人,比如说捡垃圾的老伯,他凌晨四五点钟就起来翻垃圾桶了,你有什么资格说,你自己比他更努力生存?” 村民是普通人平凡的一生的缩影,会被上司欺凌,会被客户打压,会跟同事拌嘴,心里互骂傻逼,忍气吞声往上爬到高处,傲然俯视众生。 又或者是干脆极端到,全部都别好过。 徐扣弦想着,前面的红灯转了绿,后车鸣笛,她回过神来轻踩油门。 到底是没有太多余的同情跟怜悯,去思虑他人的事情,徐扣弦会想到此处,只是因为邵恩好像也没有特别好的背景撑着。 所以她开始惶恐不安,不知道他是受了多少委屈,忍下多少心酸,才走到今时今日。 邵恩的车位买在室外,徐扣弦一把轮到进了车位,裹好大衣,踩着雪往楼道走。 日落后雪终于能留住了,在地上铺了层细碎的薄绒,踩上去咯吱作响。 徐扣弦是小跑着往门洞跑的,但还是有碎雪覆在她发间。 她刷了邵恩给的房卡开楼下的防盗门,铁门“滴”了声就开了,徐扣弦拉开门。 门扣死的声音叫亮了楼道里的感应灯。 于是徐扣弦抬眸看见邵恩,邵恩穿了件冲锋衣,还敞着怀没拉上,左手夹了根烟,看起来才刚点上不久,只燃了三分之一。 “你在这干嘛?”徐扣弦轻声喊他。 邵恩掐了烟,伸手把人搂进自己敞着的怀里,去吻她头顶的发旋,沉声道,“在等你啊。” 徐扣弦在他怀里扭捏挣扎,着急道,“你别抱,我身上凉,会感冒。” 邵恩低声笑,把人揽的更近,说道,“冷了?抱会儿就不冷了。” “……”这人真是。 风雪透过防盗门的缝隙涌进来,楼道里并不暖和。 他的手掌覆在她的腰间,掌心的热度隔着厚实的长裙,传递到徐扣弦肌肤上,烘热了她的心。 “怎么了?”邵恩忽然发问。 徐扣弦把头从他的胸口移开,扬头困惑的看他,“为什么这么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