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结束了。”护士小姐姐笑着说,“快吧,才十分钟。” 梦里的时间流逝比现实快了若干倍,梦里徐扣弦补完了跟邵恩的几年,现实的时钟才堪堪摆过一小半弧度。 邵恩伸手去拉徐扣弦起来,她站着整个人轻飘飘的,没意识的往前倾倒,邵恩索性就把人半抱起来,双脚离地隔出间隙,直接带出去麻醉室坐着等结果了。 昨晚十点多,那杯红糖姜水,是徐扣弦至今为止最后一次进水,现在已经快中午十二点,口干舌燥,眼皮耷拉着无力抬起来,徐扣弦头靠着邵恩肩膀醒麻药药效。 “张嘴。”有熟悉的低沉男声绕在耳畔,徐扣弦听得见,可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 “徐扣弦?”声音又无奈了几分,邵恩无奈的看着肩头的徐扣弦,把她的脑袋摆正,单手扭开矿泉水瓶盖。 徐扣弦感觉有人捏着自己下巴,唇被润湿,长时间没有进水,刚刚又喝了令人作呕的药物,开始入喉的水流都带着苦涩,她受不了这苦味,难受的眉头直打褶。 硬是被灌了两口下去,呼吸突然顺畅了起来。 邵恩放开她的唇,从大衣口袋里摸出块柠檬味润喉糖含在嘴里,又一次吻上去。 徐扣弦感觉有什么东西被顶入口内,又有柔软探进来,搅着球形硬物在口腔里四处游走,甜味窜上头,再入喉的水流已经冲淡了苦涩,带着丝丝缕缕的柠檬味,都是清流,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 她和着水声发出喂叹,“唔……” 姚敬过来给邵恩送徐扣弦的病例报告,正好撞见邵恩嘴对嘴喂徐扣弦喝水这一幕。 他不自觉的多看了两眼。 姚敬对邵恩这个除了血缘上算是“弟弟”的人,没什么接触,从自我感觉来说也就自然谈不上喜欢和讨厌。 至多是因为岁今的缘故而爱屋及乌。 在姚敬印象里,邵恩这人冷冰冰的,遇事时候处理的手段非常高明干脆,当初岁今被人医闹,是邵恩一手打得官司。 这年头本身医患关系就紧张,媒体也都喜欢跟风。对方当时看到事情闹大,想要草草了事,邵恩硬是不肯让岁今接受对方提出的私下和解要求,上庭直接打到了让对方赔钱道歉,给岁今送锦旗的地步。 但打完也就真的是打完完了,出了法庭,邵恩被岁今喊道,说一起去吃个便饭。 邵恩连头都没回过一下,背对着挥了挥手,就离开了,徒留一个潇洒的背影。 那天庭辩结束的时候是正午,阳光从容不迫地拉扯着邵恩欣长的影子,但也仅仅只有一条影子跟在他身后,干净的仿佛万事万物都同他没什么特别的瓜葛。 却又有所牵挂,毕竟岁今一出事,邵恩就首当其冲的站了出来,不肯让岁今吃半点儿亏,受半点委屈。 在这件事上,作为岁今丈夫,姚敬也是由衷的感谢邵恩。 在其他事情上,作为一个正常人,姚敬也是完全能够站在邵恩的立场上考虑的,毕竟如果是轮到自己摊上这种事,性格多半也是正常不了的。 但姚敬曾以为经历了这么多背叛跟欺骗,邵恩很难再有温情脉脉的一面。 今天见到邵恩对徐扣弦的态度,姚敬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 “徐扣弦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姚敬站了一会儿,才开口打破了邵恩跟徐扣弦这副温情的对吻画面。 邵恩抬眼,左手还扶着徐扣弦肩膀,右手去接姚敬递过来的病例报告。 扫到诊断栏,“慢性浅表性胃炎” 邵恩还未来得及开口问询,姚敬就已经先开了口,“你先别担心,问题不大,现在生活不规律,饮食颠三倒四的年轻人里十个人九个人来做胃镜检查,都能有慢性浅表性胃炎。” “致病原因挺多的,可能是细菌、病毒及毒素、吸烟、或者刺激性药物跟刺激性食物等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