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他从书房踱步到阳台,扯开了衬衫顶扣,长腿一撑,半倚着栏杆。 冷月被云层遮掩了大半,远处天际一片绯红,夜风凛凛,是暴雨的前兆。 徐扣弦抽了纸巾把手擦干净,举起手机回了句,“好,我来写,你把案件情况发我邮箱吧,等下我就把邮箱地址发给你。” 邵恩低声“嗯”了下,似是还有什么要交代,也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徐扣弦已经插上了耳机把手机装进睡裙口袋,准备起身去洗个手回来敲离婚诉讼书。 转身离桌的瞬间有惊雷划破夜空,徐扣弦的睡裙裙摆极大,刮倒了桌上的可乐瓶,碳酸汽水倾泄而下,冒着气泡喷洒在了木质地板上。 低头望着地面惨状,徐扣弦扶着额头,懊恼的“嘶”了一声,头疼,她本来就不喜欢做家务,结果现在沦落到大晚上还得自己擦地。 徐扣弦细小的感叹声被邵恩完全捕捉到,过了几秒邵恩才试探性的问她,“害怕了?” 徐扣弦回,“没有,我不小心把可乐弄撒了,我先收拾下,等会儿再给你打回去。” “好”,邵恩扯了扯唇角回道,把手掌里抓的车钥匙放回桌子上,也是,她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会害怕打雷呢? 邵恩啊邵恩,你是怎么想的。 听到徐扣弦那边响起水声,唉声叹气擦地板,邵恩也没言语,把自己这边按了静音。 等徐扣弦处理完准备好一切,从睡裙里掏出手机准备给邵恩打回去时候,才发现刚刚邵恩没有挂断电话,还在通话中。 徐扣弦垂眸看着通话中三个字,以为他是忘了挂,于是轻声喊了他的名字,“邵恩?” 耳畔立刻传来低沉清洌的男声,“嗯,我在呢。” 徐扣弦怔住,视线移到窗上,惊雷过后,豆大的雨滴已然落下来,伴着呼啸狂风,蜿蜒成流,冲洗着大地。 “你在呢啊。”徐扣弦回他,心底某块从不示人的柔软部分,突然无端蔓延出细弱藤条,朝着四肢百骸肆意伸长。 从小开始,徐扣弦就被家里人教育要坚强。 “被平辈欺负了,就要欺负回去,被长辈批评了,要据理力争,跌倒了要自己爬起来,受伤了也不要一味的哭泣。” “你要学着长大,学着独当一面。你有这个资本,因为你姓徐,如果你不行,没关系,你可以承认你是个失败者,你可以回家做蛀虫,家里饿不死你。” 徐扣弦从小生长在这种教育环境下,被灌输弱肉强食,不可以外露任何弱点的观念。 小时候不停跳级,一起读书的都不是同龄人,小孩子没意识的会去欺负她。 在大一点儿去参加竞赛,旁边做的竞争者比徐扣弦多准备了两年,而她是初来乍到被迫上场…… 在美国读书时候,住址附近发生了连环枪杀案,那时候她有很多酒肉朋友,都在发消息关心她让她别出门,是情真意切的提醒,宋知非甚至开车带了大包食材过来陪她一起同住。 虽蒙受许多偏爱关怀长大,却好像从来没有人问过她,你怕不怕。 作者有话要说: 比心。 大家放心,我弦妹全网无前任,有也不承认【。 第13章 翌日下午,徐扣弦抱着笔记本按跟邵恩约好的时间去律所取张凌那份“承认出轨”的笔录。 邵氏律师事务主要来自应氏地产供股,据说合伙人有三位,除了邵恩之外,另两位,一位是面试了徐扣弦的和蔼老人郑成,前最高检察院检察官,在位时候为人清廉不阿,名声极佳,退休前几年辞职转入律师行业。 另一位几乎不露面,徐扣弦是在邵恩办公室看到三人合照时候,多问了一嘴才知晓另一位合伙人身份的。 徐扣弦敲门进来的时候,邵恩的手机正好响起,邵恩让她先坐,就走近内屋接起了电话,徐扣弦规矩的坐在待客椅上,正对面是一张合照,照片上三个男人站成一排,从身高到年龄都成阶梯式下降,活脱脱老、中、青三代。 老年面试了徐扣弦,青年在内屋打电话,而中年那位徐扣弦未曾谋面,却再熟悉不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