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我瞧着你家中似并没合适的?” 侯夫人道:“侯府没有,是我娘家哥哥的孙女,今年十三,小是小了点,不过你家四公子也可以再等上两年。如果他们能看对眼,咱们也能先定下来,这么好的小子,别要叫别人抢了去。” 侯夫人哥哥是都察院佥都御史,正四品,倘若景宁确实是景宁,这门婚事确实不错。老太太喝了口茶,可是再好也不能让孙女儿去娶你的侄孙女啊,便道:“宁哥儿是个主意大的,我与他娘都不能轻易做了他的主。先前他还跟我说,要等到金榜题名之后再谈婚事,只不知到时候他会不会又找了什么借口出来,莫要耽误了姑娘家才是。” 侯夫人道:“再是不怕的,叫他俩见见,后来的事咱们再说。” “我是没问题,夏家的清楚我再清楚不过的。只是你也要想明白,宁哥儿你是知道的,自小体弱,到现在都药不离口。这两年是比往年里好了不少,只是根子还在那,大夫也说这病是断不了根的。” 侯夫人这才想起她往年来薛府时,薛景宁都是卧病在床,只他是庶子,大家都没放在心上,老太太这一说,她才回忆了起来。再一想,十五六岁的少年按说身量都该长成了,这薛景宁确实是比起她家的孙子差了一大截,身板看着跟个女孩子似的,方才,她似乎还闻的到他身上那股子浓厚的中药味呢。 侯夫人被老太太一席话说的打起了退堂鼓,讪讪笑道:“他这一年考三回,我还当他好了呢。” 老太太叹气,“那还不是药堆着的,我们都劝着他,他却不听,只说要上考场考一回,免得日后后悔。” 这话说的重了,侯夫人都吓了一跳,心道要是叫侄孙女年纪轻轻做了寡妇,那嫂嫂还不得怨她一辈子,才道:“照你这般说,那这事还是得好好商议才是。” “正是,家中这些日子门槛都快踏破了,我也不敢松口,就是不敢耽误了人家姑娘。” 侯夫人又寒暄了几句,才匆匆走了,去哥哥家报信。 过了没几日,京中夫人圈就传开了,薛家那个四公子是个病秧子,可别跟他家结亲,没得害了家中姑娘。 这一回,薛景元倒是终于喜笑颜开了,病秧子就是病秧子,还妄图能金榜题名,啧啧,看,老婆都娶不到。 他也算是考过了一回童生试的,虽说院试没过,不过前途远大,而且他的年纪也到了成亲的时候了,家中多少也有几位来问的。 只是一想到自己如今多少沾了点二房的光,薛景元那高傲的头颅就低了一半,身在薛家,这辈子注定要沾二房的光了。 第160章 :说好的一起去死(十三) 上门相看云浅的多,却叫薛景元的亲事给定下来了,是武宁伯家中的庶女,说是庶女,却也是记在嫡母的名下,薛家只要不分家,大太太不要继续作,大房过的就不会差,对女方来说倒也不算一门差的亲事。 伯府夫人来时,云浅也被叫了过来,如今她也算是在京中小有名气,多少要出来见见客。向来空旷的花厅旁放了屏风,云浅便知道那位伯府庶女在屏风之后相看薛景元,听老太太的话风,这件事算是定下来了,就等着合八字了。 跟老太太和侯府夫人请了安,云浅便出来了。 她依稀记得剧情里写过,原主那一世薛景元娶的是大兴的一个小户家里的嫡女,当时薛家已经落魄,大房更是凄惨,大老爷本就是五品闲职,俸禄不高,混混日子尚可。大房一家人搬去了大兴,薛景元勉强得了秀才功名,在大兴学堂教书,娶了媳妇后,大太太整日就以打压媳妇为乐,好好的日子过的不人不鬼。 可是这一次,大抵是因着云浅来了,很多事都跟着改变了。 所以,太子的位置怕也不会如前世那般稳了。只要太子不上位,容钊的日子就不会好过,镇国公府也就不会像如今这般铜墙铁壁,她离任务就更近一步了。 二老爷下了朝,背着手优哉游哉的往宫门外走,他心情甚好,许久没有如现在这般浑身舒畅了,边走还边哼着小调。 “薛大人。” 二老爷停下脚步,见着了往日里高高在上的镇国公,他一想起当初镇国公夫人使人去他家说要抬薛明浅去做容世子的小妾,顿时觉得自己脸上又挨了一巴掌,一时之间心情也没先前那么好了。 他沉下脸,理了理袖子,道:“镇国公有何贵干?” 镇国公当然知道他心中有气,国公府与薛府的梁子可太大了,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笑道:“夫人后日在家中举办花宴,帖子已经送到了薛府,女眷们在后院赏花听戏。我呢就在前院摆了一小桌,咱们几个同僚也一起聊聊天,喝喝酒。”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