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身边是丫鬟的哭声。 她眼皮重的很,睁不开眼,感觉到有人掀了帘子进来坐在了她的床前。 “高烧还是不退,大夫怎么说的?” 丫鬟浓浓的鼻音带着哭腔道:“大夫叫准备起来了。” 来人叹了口气,“罢了,拿我的牌子去请太医来看看。” “太太万万不可,老太太下了狠话的,肯让大夫来看已是仁慈了。三姐儿这次凶多吉少,不能叫太太也搭进去。”一个嬷嬷的声音道。 “好歹是在我身边长大的。” 嬷嬷哼了一声,“太太莫怪奴婢话多,姐儿这次是真的叫人失望透了。” 云浅模模糊糊的听着,在脑子里细细理着剧情。 原主叫薛明浅,今年十五,刚及笄,是薛家二房的庶出小姐。 二房只有她一个小姐,其余都是哥儿,就算是庶出,也是从小在嫡母周氏跟前养大,纵的就连要上天,周氏也是肯为她想法子的。 薛家祖父原是皇帝面前的一品官,膝下两个嫡子却是不得其真传。老大如今不过五品闲职混混日子,老二薛明浅的父亲是三品侍郎。另有两个庶子,一个外放一个学艺不精,在家混吃等死。 薛老爷过世后,家中就靠着薛二老爷撑着,然而在京中这种一个牌匾落下来就能砸到三个三品官的地界,薛二老爷的官职也是不够看的。不过靠着老爹的人脉,好歹还能混混。 薛二老爷没嫡女,连老太太对薛明浅都会多疼爱几分,薛明浅自然成日都上了天。 到得及笄后,该是说亲的年纪了,周氏日常出门也会带着薛明浅出去走动走动。 好歹薛明浅是受宠的女儿,家里也会问问她的意见,她却是嫌弃人家家世不好,怕去了吃苦。要不就是凭着印象嫌未来婆婆不好伺候。 周氏当她是小女孩闹脾气,舍不得娘家。却不知道,薛明浅早就同镇国公家的世子情投意合了。 镇国公家世子爷容钊平日里各种女孩儿见多了,大家小姐多是文文静静的,像薛明浅这样敢上房揭瓦的着实少见,一时间不小心便心动了。 薛明浅本就是小姑娘,情窦初开,被容世子哄了几句之后就迷他迷的三迷五道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多久,薛容两家都知道了。 这年头,但凡有点这些事儿都是女人的过,薛明浅好遭了一阵罪,连带她爹薛二老爷在官场都觉得无光。 镇国公府上却不当回事,反正都是薛明浅贴上来的,容钊一个大男人,横竖吃不了亏。私下又找人去薛家谈,倒也不是不能把薛明浅抬进容府。不过,薛家门第不高,薛明浅不过是个庶女,嫡女倒是能考虑考虑,庶女就算了,薛家实在不乐意了,进来了做个贵妾也不是不可以。 薛家怎么可能把女儿送去当妾,贵妾也是妾,日后生儿育女也是低了嫡子嫡女一等。薛家其他房的庶女都不可能,更别提二房的宝贝薛明浅了。 薛明浅听说这事当场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偷偷叫丫头递信,跟着周氏出门上香的时候又见了一回容世子。 容世子这会也是真对她有感情,见她哭的不行自己却做不了主,当即脑子一热,道:“今世无缘,不若来世再做夫妻。” “世子爷何意?”薛明浅瞪大眼睛看他。 “我们一起去死,让他们后悔去。” 薛明浅被吓坏了,道:“死了就成鬼了,别说夫妻,连妾都做不得。” “转世投胎,咱们才能真正在一起。” “真的?”薛明浅趴在容世子怀里抽泣着,“我倒不怕死,只怕死了也是白搭。不过我见话本上写了,到时候把我俩的头发绑在一起,下一世定能在一起的。” 两人商量好了,各自回家准备。 容世子也是一肚子的气,找了京中最大的一片湖,偷偷带了翻墙出来的薛明浅,两人在岸上抱头痛哭,喝了交杯酒,再用红线把头发绑在一处,一起跳了湖。 要说两人都是半大的孩子,下了水都怕的不得了,使劲挣扎着。容世子原就会水,沉到底之后就后悔了,想往水面上游去,偏身上抱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