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见他家王爷娶亲生子呢! 以他家王爷肚子里的黑水来算,能活个一百年不是事! “你当他为何非要我入宫过年?”沈连卿反问道。 木伯梗着脖子回:“不是人老了想过年团圆?” 沈连卿冷笑一声,“他的确是老了,却不是因为想着旧时,而是心中惧怕。” 木伯纳闷了,皇上能怕谁? 他试探着问:“爷是指……太子殿下?” “否则呢,这些日子高殷将朝堂搅得天翻地覆,六部九卿十之去除三四,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他始终身居内宫不发一语,你以为是为什么。” 木伯是最传统的军人,阶级分明:“九州之中,为君一人尔,怎会怕太子呢。” 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连卿冷笑了一声:“因为他不能动高殷。” 皇帝于高殷是不得不依仗,又惧怕他手里的威铁营,那是赵大帅培养出的精兵,一代代传成,以一敌十,只需数百人,将皇宫压制只需一夜。 只要高殷想。 然而燕国虎视眈眈,不知何时又会派兵进犯,高殷这些年来名声外扬,与燕国也是一把利剑,决不能折。 进退维护,两边为难。 这便是高殷如今的艰难境地,也难怪,他会怀念从前,若是以往,何曾有人能将堂堂申国帝王逼迫至此。 木伯想明白了,长长的吐了口气:“唉,他们父子之间就都去吧,只要火不烧到咱们这儿来,而且如今还有一事迫在眉睫!” 沈连卿靠在软榻上,疲惫的闭了闭眼,“我回去会尽快用药的。” “谁说这个了!”木伯一扯嗓子,直接道:“爷,我就直说了吧,今年,您必须,务必,一定要娶一位王妃!夫人那边可来信催了!您弟弟的孩子都生了三个了,您连个妾都没有!” 沈连卿觉得太阳穴直突突,啊了一声:“木伯,将国师配的药水给我,我头疼得紧。” 木伯驾着马车不得空,气的脸都红了,他家王爷一到这时候就转移话题,胡乱撒娇! 心底明白的很,嘴里还是变成老妈子一样发问,只是语气硬邦邦的:“之前要死了也不喊疼,现在就喊了,呃,马上到王府了,你再忍忍!” 沈连卿轻轻牵起唇角,木伯总是嘴硬心软的。 这令他突然想到了林琅,被他气的急红了眼,听到曾经被刺伤,第一个反应不是生气,而是急切的问:“伤得重吗?” 他捻起腰间的香囊,上面绣着可爱圆胖的白瓜子,忍不住眼眸轻弯,笑意盈满嘴角眉梢。 小丫头,也不知她今年的新年过的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我不要沮丧灰心,我要勤奋起来! to me。 第95章 春祭 宫殿中歌酒依旧,笑意不断,只是这些都在高殷一句轻飘飘的话中消散了。 高渊怒意上涌,摔了杯子,呵斥他滚出去。 高殷阴测测的看了他一眼,毫不在乎的起身离开,只给众人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 他如同一把染血利剑,刀刃划着地板,发出摩擦声响,令人闻之心颤,即使消失,仍然令人忐忑不安。 这个新年,到底没能如高渊的意,终究被高殷毁了。 而他们彼此都知道,这很可能是高渊的最后一个新年。 ************ 寒风在高殿外呼啸,高殷站立于汉白玉石阶上,夜风拂起高殷额前的碎发,始终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