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自有思量,我以后不提云将军的事了,这次之后,平叔也有点不高兴,但我们俩都很担心这件事再发生,”她将绘着静兰的小玉瓶子递给林琅,“小姐你以后随身带着这个,将里面的水洒在帕子上,趁人不备捂住对方口鼻,不用多久,对方很快就能晕倒,也是个取巧的玩应,你带着防身好了。” 林琅接过精巧的瓶子,一时间想起曾经在林间逃避追杀时,沈连卿给她的那精致小瓶里的水,苦涩的味道似乎复现,只是她喝完之后确实很快就恢复了体力。 曾经的体验令林琅更加心惊,奇异的目光在杏儿脸色逡巡。 这东西听起来药力也是很强呢。 “你从哪弄的?” “是我自己配的,”杏儿低着脑袋,两根手指绕啊绕的,十分羞愧难堪的模样,想来并不愿意完全道出实情,只是她对林琅信任,多多少少透漏了些,“以前我不是也看出在丰镇的毒草了么,其实,包括制作这个药水的草,都是我曾经种过的。” 林琅没有料到,啊了一声:“你是学医?或者是——” 学毒? 她没好意思开口问。 杏儿摇头,几不可闻的说:“不是的,我、我只是负责种这些毒草,具体的功效也是一知半解,有人命我种植,我也是按吩咐做事。”她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跟林琅说:“我以前待的府里,互相倾轧的事情很多,这些东西也许是用来自保,也许……也是害人,具体的我也不知情。” 林琅默默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瓶,突然觉得刺得扎手。 杏儿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前几年,她才多大? 也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小丫头吧,她从前的主子到底是什么人,忍心让一个小孩子种植毒草,用来害人。 只不过这些,杏儿不提,林琅也不强迫她说,有些秘密藏在心里也好。 林琅道:“甲之砒`霜,乙之蜜糖,既然你已不在从前的地方了,也不必再碰这些东西,不过这个也许真能派上用场,我留下了,只是若是制作这些东西对身体有害,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弄了,保重身体才最重要。” 从前哪里会有人和她说这样贴心的话呢。 只有她的小姐。 杏儿眼眶一热,侧头掩饰住神情,声音带着些微的哽咽:“知道了,小姐。” 今日的确是太乏了,又是一场惊惧,林琅让她休息:“去睡吧。” “是。” 杏儿退出门外,红烛被吹灭,暗夜降来,林琅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伸手轻轻碰触自己的唇,曾经的火烫感觉似乎犹在。 黑暗中,她在床榻上摩梭了片刻,握住了微凉的玉瓶。 愤愤的想,下次他再敢轻薄自己,她就把他给迷晕了! 可是想着想着,怎么感觉自己又像是个心怀不轨的采花贼呢。 上次扒了衣服,这次……要迷昏对方,不会又被他当做取笑的乐子吧。 算了,不管那些了。 胡乱的摇摇脑袋,困意袭来,她终于渐渐睡去。 ******* 可在另一座华府中,有一个人是彻底睡不着了。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这滋味云飞扬是彻底品尝了一遍,苦涩难言,唯有清酒冲刷,寥慰一二。 可他能怪小哨子? 不能。 她将话说的这样透彻,她不想做妾,也不喜欢自己,所以不愿欺瞒,不能背叛。 他倒情愿她骗骗自己! 骗一辈子也甘愿! 可她不愿意! 云飞扬将怀里的铜哨拽出,死死地盯着,而后大力一掷,撇到门上,哐当一声脆响,云飞扬举起酒碗,再痛饮一番!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