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换了常服,用过饭,姑娘便画些出来,一同看看。” 汐姑娘坐在一旁,眼里噙着感动的泪水,点头如捣蒜,道:“学生就知道,居士是个好人。” 一顿饭倒是用的和乐,汐姑娘时不时地问父亲些问题,却是母亲放了心,甚是舒畅的同齐渊聊些家常。只我是兢兢业业的用饭之人。 用过饭,我们几个皆是去了后厅中,点了灯,厅中亮堂如白日。 半人高的案上铺了上好的宣纸,张嬷嬷在一旁研墨,汐姑娘一手固定着广袖,提笔便画,架势确实是十分潇洒的。 却不曾想,她的画艺,竟是如此的好,挥笔流畅自如,笔尖行云流水所过之处,皆是栩栩如生的牡丹。 她画了两朵,便看向我父亲。除却齐渊,其余几人皆是蹙了眉。 却是母亲先开了口,语气间皆是实诚:“汐姑娘,你这不是……画的极好么?我瞧着,没什么可说的呀……” 母亲虽然话说的犹犹豫豫,却是大实话。 我在一旁细细瞧着那两朵牡丹,怎么瞧都觉得这用笔习惯,同半潮先生的画作实在是像极了。 “小姑娘啊,我夫人说的是实话,你这花画的,已然不是照本宣科了,堪称自成一派,看似粗放,实则细致真实。实在是没什么可指导的。”在场的人皆是知道,我父亲此言,并非是谦虚。 却是汐姑娘定定地瞧着我父亲开口了,“居士说的没错。”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这姑娘究竟意欲何为? “却是问题便在此处。”汐姑娘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我只会画花,旁的东西皆是画的极为……一般。” 说着便动笔了,瞧着是要画些山水。却是第一笔石,便画的有些怪异了。她笔触倒是极快,却是果真不若她的牡丹画的好。 我始终有些疑心,便在一旁忍不住低声问齐渊道:“你师妹,可是人称半潮先生?” 齐渊听了这话却微微一愣,我本以为他这是否决了,却是听着他开口道:“是啊,我没同你讲过吗?” “……” 父亲瞧着那画,蹙着眉便开始指导:“此处,不该画的如此实,太实则失了意境。却是此处则是该更实些,否则便失了真实感……” 母亲在一旁细细瞧着父亲,眼神里皆是爱意,母亲曾说过,她最是喜欢父亲挥毫泼墨时的模样。 我下意识地瞧向齐渊,却发现他此刻正瞧着我,那双眸子在灯下就这般定定的瞧着我,里头仿佛有星辰在闪烁。 只这一瞬间,我便被他的眼神镇住了,为他眸子中传达出来的情感所触动,这大约就是爱意吧。 指导倒是并没有太晚,我们便在门口送了齐渊和汐姑娘。只是汐姑娘同父亲说定了,每隔一天便来父亲处学艺。她原是想天天来的,却是被齐渊当场喝止。当真是个极为痴迷的。 我心中仍是有些惊叹的,一是,半潮先生,竟是个女子。二却是齐渊的眼神,我想这一世,或许,我也能得同父亲母亲一般,神仙眷侣,一双人吧。 * 隔日一早,父亲已然上朝去了。 却是汐姑娘早早的便来了我府上,同母亲行了礼,便硬拉着我从床上起来,便要往宫里头去。 我轻叹一声,只好起床梳洗。 哪知本以为是要往宫里头去,却是在半路又转了方向,往郡王府去了。 我有些疑惑,却是汐姑娘解释道:“我也就去嫂嫂你家时,才换得那一身拘束衣裳。平日里,无论何处皆是我穿我所喜,旁人管束不得。嫂嫂你瞧,我多重视你。” 我一时无话可说,她说的也确实有理。“那阿汐你快些,我便在马车中等你。”我轻声道。 她答了声好,便一蹦三跳的下了马车。 我虽是人来了,却仍是有几分不清醒的,便将头放在珍儿肩上小憩。哪知她再跳上马车时,竟是换了一身轻粉色的纱衣裳。 那一身纱衣裳整个雪白的肩膀都裸露着,只些微布料将前襟和后襟连在一处,长发被高高挽起,上头大朵的粉红娇艳配着些金饰。腰间是几根细细地金线,上头的坠子因着是金属质地,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