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寻真:“……” 剑君还记得,我自己都是个需要人看守的俘虏吗? 温寻真都不知道公西越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放心,认命地待在房间里看孩子啃饼。 最初孩子还是乖乖的,但当她啃完了五个饼后,她放下吃不完的一半饼,跳下椅子就准备往外走。 本以为这任务很简单的温寻真阻拦:“千,你要去哪?” 千眨着圆眼睛说:“我要出去玩。” 温寻真:“可你不是答应了你娘亲,三天都要乖乖待在房间里吃饼,不乱跑吗?” 千摇摇头:“我吃糖饼的时候很乖,不吃糖饼了就可以出去玩。” 乖乖吃饼,不吃饼了就可以不乖,小孩逻辑没问题。 温寻真:“你娘亲修炼结束后知道了会生气的。” 想起公西越生气了也不怎么惩罚孩子,她顿时又住口了,感觉威胁不到千。 千瞧着另一边闭眼修炼的娘亲,悄悄凑到温寻真的耳边说:“我娘在修炼,不知道我出去玩了,我玩一会儿就回来。” 她看样子是个惯犯,这话说得温寻真都是心中一动。 如果这样,她是不是也能趁机逃跑?或许可以试试。 恰好,千这时也拉着她的手说:“真真,跟我一起出去玩。” 温寻真:“好吧,你可不能告诉你娘亲。” 两人做贼一般,踮着脚往门外走,走到门边时,还没逃出生天的两人听到蒲团上的公西越说话了。 她冷冷说:“你们想死吗。” 千瞬间跑回椅子上,继续啃那半块饼,还朝她招手,小声说:“快过来!快过来!” 温寻真愣了愣,赶紧也老实坐回去,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差点被孩子陷害了。 晚上公西越修炼没有停,自然是温寻真负责给孩子擦脸洗脚,陪她睡觉。 温寻真把千安置在床的另一边,自己睡在外侧,远离千。 但是,之前在公西家睡大床时,孩子睡着睡着也会翻滚到她这边,更别提这种小床,千没一会儿就舞过来了,最后不是脑袋顶着她就是脚抵着她。 短短几日,温寻真从不习惯变得习惯。 软软热热的小身体靠在她身旁,令人出乎意料的安心。 这个年纪的孩子是纯粹的,她不知道她怪异的身体状况,也没有成年人那种疏远避嫌或厌恶猎奇的态度,她只是小动物一样依偎着她。 她们相处不久,可回顾自己一生,和她最亲近的人,竟然是这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在温寻真被关在医谷的这么多年,她的父亲不曾对她表现过亲密,一次都没有抱过她。 照顾她的师兄师姐,更不会靠近她,只有一位师姐曾牵过她的手。 她在这种冷漠中,孤独地长成如今的模样。 他们不认为她是男子,却也不觉得她是个纯粹的女子,只看她作异类。 萧授是她遇到的第一个知晓她身体异样,也全然当她是女子的人,热烈地对她表达喜爱与追求。但他说珍重她,守着礼,连拥抱都很少。 除了萧授,便是公西越。 她那句“你既觉得自己是女子,我就将你当做女子看待。”温寻真记得清楚,正因如此,哪怕公西越对她态度不好,温寻真也没办法真的讨厌她。 更没有办法讨厌一个天天晚上贴在她身边睡觉的孩子。 当她忍着疼痛或从噩梦中惊醒时,浑身发冷,却听身旁的孩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她热乎乎的,像个暖炉,温寻真心里会有种奇怪的宁静感。 早晨醒来,不等她思考起艰难的未来,睁开眼千就抓着被子扑到她脸上,压着她的脑袋和她玩闹,顿时让她只看得见眼前的烦恼。 她不得不小心提醒千:“小声点,别吵到你娘亲修炼!” 她怕公西越不耐烦一剑过来把她们拍地上去。 但玩疯了的孩子看她来抓自己,只会更努力地跑跳,更大声地叫,完全控制不住。 好不容易让她老实下来,温寻真心里想着,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边认命给孩子扎头发。 在公西家时,这事是侍女们在做,那些神出鬼没的侍女们在需要时会带着笑容扎堆出现,给千换衣服洗脸扎头发等等,片刻做完后又迅速退下,训练有素。 离开公西家,是公西越自己在做,但第一天,温寻真就发现公西越在照顾孩子日常上笨拙得可怕。 她给孩子扎个头发,半天才扎好,还歪歪斜斜。 温寻真在一旁提醒:“头发扎歪了。” 公西越冷漠道:“我看不见,所以扎不好,你以为是谁的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