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儿搁,写字姿势就准了。 对了,还有的笔在握笔的地方垫一块胶圈,这样不容易硌手,也可以借鉴一下。要不要再在蜡版上印个米字格、田字格,方便这群新手练习笔画占格格式? 然后他再出个《宋时硬笔书法教程》《宋时蜡印印刷教程·基础篇/提高篇/专业篇》……油印价格便宜,印起来又方便省时,像他这样技术好的入行之后甚至能到翰林院做教学工作,也给广大读书人提供了一门新出路嘛。 宋老师正愁着翰林院俸禄微薄,搞耽美剧也没多少收益,这一下倒打开了创业思路,于是看着周王的眼光越发慈爱,温言安慰:“殿下只是一时练不顺手,也不必着急,练得过力反倒容易伤骨头。待来日臣制出不伤手的新笔和习字雕版来敬献给殿下,殿下练着便方便了。” 周王颇感兴趣地问:“那是什么样的,何时才能制成?你这宋版印术已是天下未有的奇术,今又做了练字的蜡板,竟还能再制出新物?本王倒要拭目以待了。若这新笔和蜡版能教人绝快地练出一手宋氏印刷术……” 那他亲自写一版宋体的经文叫元娘绣来,算作他们小夫妻一同进献父皇的寿礼,岂不更好? 他想到元娘,心中一阵温软,但随即又想起她怨怪兄长弹劾马家,似欲为此事疏远兄长,又忍不住叹了一声。 宋时连忙关心起这位大宝贝皇子,问他:“殿下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提出来,下官慢慢细讲便是。” 周王被他叫回神来,忽然忆起他和桓凌两人是一同从福建回来的,入京后两人还去灵泉寺前看过戏,关系极为亲厚。 如今桓凌弹劾了兵部,他做外孙的不好触动外祖家的伤心事,反而去关心这牵连了外祖的人;王妃又为他外祖家事,对兄长怕是有些怨怪,且她又心细,因着母妃和他的身份,也不会再赐什么东西给兄长。 而宋状元本就与桓舅兄亲近,不论是他为学雕版一事赏赐状元,还是宋状元送东西到边关,都不打眼。若多赐他些好物,借他的手送到边关,以桓舅兄的聪慧,自然以为是出自王妃之手,岂不两下便宜? 他想到此处,便放下铁笑,揉了揉手道:“本王确实有些用不惯这笔,这字也忒小,看多了眼睛有些累。不如宋状元陪王到院中走走,看看满院清景,也歇歇眼睛。” 这就是领导要单独交待工作了! 想不到他入朝没几个月,大boss单独给他安排了一份教学工作之后,小boss也要给他加活儿了!虽然他到翰林院这两个月只涨了工作没涨过工资,可这都是朝廷对他的爱护和考验,考验过了,升职加薪只在几年间! 宋时顿时打叠起精神,请杨检讨帮忙盯自习,自己随周王走到院里,问他是欲在庭中转转,还是到后院风景好的假山处小坐一会儿。 周王自不肯在人多的地方说话,便道:“便到亭子里坐坐,叫人送上炉子和泉水,咱们自己炊水煎茶,边吃茶边说话。” 走到后院矮山上的凉亭里,随侍的力夫搬来了煮水的风炉、锡瓶,一套官窑烧的白瓷壶、杯,泡茶的桔饼、瓜子、芝麻、橄榄之类。宋时舀水洗了手,将水瓶放在炉子上烧水,又用小槌槌散茶饼准备煮茶。 周王假意看了一会儿,不等水开便遣散诸人,单刀直入地问宋时有桓凌的消息没有。 宋时以为他是替王妃问的,算了算日子便说:“回殿下,桓御史是坐了车去的,不如乘马快,不过算日子也早该到大同了。殿下若担心,待他的书信回来,臣便立刻遣人到礼部报知殿下。” 周王笑道:“那就有劳宋状元了。桓舅兄是为父皇和朝廷办差,本王本该多关心他些个,奈何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本王也为着礼部的事腾不开手,只得托宋状元多关心他些个。若是舅兄路上有短差的东西,你只管遣人到礼部寻本王,亲戚间也该送些东西。” 宋时起身替桓凌谢恩:“殿下如此关心亲戚,是桓御使的福气。” 周王笑道:“宋状元这话说得疏远了,当初本王在灵泉寺外遇着你们师兄弟时,见你二人亲如同胞兄弟,倒叫我好生羡慕了一阵子。” 他在桓家做了几年弟子?师兄弟间倒是比元娘跟舅兄更亲厚些。 周王心里暗生疑惑,又不肯深思,旋即摇摇头将这念头甩掉,另转了个话题:“本王方才练习雕蜡时,见那板子上先有宋状元的字,规整异常,却不知要练多久才能有你这样的笔力?” 二十来年吧。宋时抿了抿唇道:“王爷自有多年练字基础,如按我师……兄弟的经验,按着字帖练的话,不须一年便可写得规规整整了。却不知殿下想练楷书、行书还是隶书?”草书他就真的不行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