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活计,跑过来围上他们,一迭声地叫着宋三元。宋时本想谦虚谦虚,却发现他们这么激动倒不是难得见一个三元及第的才子,而是高呼着要取羽毛球来当面打给他看。 正好他们对羽毛球的兴致方起,社团聚会时都带着球,难得制出此球的大家就在眼前,怎么能不看看他的绝技? 宋时看着那群人收起他想要的弓弩,抱来了羽毛球拍和球,神色略有些复杂。 他师兄也没想到师弟这羽毛球比人还红,在宋时背后轻拍两下聊作安慰:“我看不如咱们先打一场给大伙儿看看,毕竟那弩弓极耗臂力、腿力,我怕你开几回弓便无力再举拍了。” 有那么严重吗? 宋时小时候也跟着他家的师父学过射箭,记着自己一天能拉好几十次弓,仿佛也没什么后果。不过眼前的粉丝太热情,抱着球和拍就过来了,他也不好推按,好在五月初也没什么风了,虽是在湖边,倒也不至于吹歪了球路。 他便从旁边人手里取了拍和球,按按拍网的弹性合适,向众人点头道:“宋某回京这一路上已见了不少人打羽毛球,各有各的风格。既然诸位壮士要看我打,我们兄弟也少不得尽力打上一场,算作感激诸位借弩之情了。” 他这话说得痛快,极合武人的性情,外头一圈人哄然叫好。他握着拍子的手抬起来朝下一压,叫好声蓦然收起,他才又说:“诸位可带了石灰和球臁来?带了便正经赛一场分个胜负,若没带则有没带的玩法,只要它球不落地,缠缠绵绵地打一场就好。” 羽毛球的规矩还都是从桓凌那里传出来的,众人打球都是寄托了自己青云之上的以意,也不怎么在意打得正不正规。听他说这两种打法,只觉着球不落地的热闹好看,便都选了后者,要他们长长久久地打下去。 桓凌也接过球拍,在掌中轻转几圈,笑道:“我之前多半儿也是随意打球,师弟写的技法尚未学全。若打有胜负的,只怕为兄打不了几个回合便要认输,还是打个你来我往的好。” 宋时笑着点了点头,左手往上一抬,将球高高抛入空中,左脚上前一步,右臂伸向后侧,待球落下来时正好精准地将球打向他。 那球是奔着人来的,桓凌岂有接不着的?他只是不像宋时有那么多花样,只会正手接球,但球打得又高又远。宋时却半步也不后退,盯着球的来势跃起,一个正手吊球反削向他。 桓凌喂球喂得比岳举子更好,更兼没有场地、球网限制,也不用分胜负,羽毛球就在两人中间拉着一道弧线,来来回回地牵成一条白虹架在他们当中。 周围看的人头一次见到这么多花样技术,看得连眼都顾不上睁。有的追着宋时的手学技术,有的只盯他们两人满场奔跑、跳跃的身影思量自己打球时如何进退,有的看着空中不落的羽毛球只是羡慕…… 不知他们打到第几回,终于有人想起给他们叫好来了。 叫好声中夹杂着从福建流行到京里的现代鼓掌礼,初时只是疏疏落落几声,渐渐密集,最后竟卷成一片暴风骤雨,吓得岸边浅水处栖的水鸟腾飞起来。几只白鹭在空中划过,因飞得极高,身形看着极小,与空中雪白的羽毛球几难分辨,更给这场球赛添了几分可观赏性。 掌声最高潮之际,宋时忽然将拍子凌空一甩倒到左手,右手抬过头顶凌空一抓,将飞来的球抓在了掌以。 场外顿时欢声雷动。 虽然球直接打在手心里有点疼,但能炫出这个技术,宋时心里的激动早已压过手上的感觉,握着球晃了晃,展颜笑道:“今日打得差不多了,我是来学射*弩的,可不能为打球耽搁了正事。诸位愿意打的不妨寻个背风的地方,今日虽然是晴空丽日,但这湖边还是有些风,我与桓师兄刚才为着救球也跑了不少冤枉路,可是有些累了。” 众人大笑起来,有的调侃他读书人文弱,有的倒觉着他的话说得不错,要打球应该往有人住的地方去——有房子能挡挡风,比这水边强。 好好一场踏弩射弓社的盛事,竟叫他忽悠得不少人想立刻换地方打球。连社长与社副、录事们都有些意动,以为此时时间还早,倒不急着开弓试射,到灵泉寺前广场打打球也能活散筋骨,顺便吸引些路人来看他们比试。 刚打完球的两位师兄弟则坐在一旁胡床上歇着,没什么兴致再跑一处地方打球。 桓凌见社里众人真要走,便扔下水杯,先向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