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非要到暗房里走一遭你才记得住?!这次是你命好,押正了,下次呢?你总不会次次都这么好运——” 青年许是被拧耳朵拧习惯了,耳廓被拧了一圈,也不见脸上有一丝痛意,耷拉着清秀的眉眼“乖顺地聆听”恩师的训诫,然而听到后面一句,脸上不高兴了,忙出声再次澄清道:“师父,我那不是押正,是经过观察后大胆求证!” 段昶训得正在状态,忽听得这番话,险些一口老血喷他一脸。 屡教不改,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你且自己回去向指挥使大人请罪,为师不能久离,待我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段昶受命监视成王举动,今日他和另一名同僚随着成王来到法华寺,竟然发现他家猴崽子也在,并且让他亲眼目睹了那心惊肉跳的一幕。 现下抽了顿竹条,胸口也不那么堵得慌了,段昶不忘职责,蒙上遮脸的布巾翩然而去。 梁铎目送师父的身影隐匿于暗色中,逃过一劫般松了口气,披着这身被抽得片儿片儿的夜行衣动作矫捷地返回了法华寺的客院。 “喂,你小子也忒不仗义了,怎的不提醒我一声我师父来了!”梁铎猴子一般蹿上梁顶,狠狠瞪了眼悠哉趴在梁上的搭档。 符元昊眼皮一撩,看了眼这人身上已经不知道被抽花了几套的夜行衣,淡淡道:“我知道来人里有段百户,想出声提醒的时候已经晚了,谁让你动作太快呢。” 梁铎咧了咧嘴,娘的,一时竟无法反驳。 “这里我守着,你回去向指挥使大人禀报新情况吧!”梁铎踢了踢符元昊,说道。 “情况是你发现的,具体情形你最了解,你去禀报。”符元昊似乎感受不到小腿上的外力作用似的,纹丝不动地保持原状,依旧语气淡淡地回道。 梁铎苦着脸想了想,认命地点了点头,忽扇着凌乱的夜行衣蹿下房梁,直奔皇宫而去。 三个时辰后,天色将明,龙鳞卫指挥使孟斌领着已经换回公服的梁铎候在乾宁宫东暖阁外,等候面圣。 “大人,您说我师父回来会怎么收拾我啊?”梁铎压低声音哀哀道:“我这回真的是确定了之后才出手的,绝对没有鲁莽!您行行好,在我师父面前帮小的求求情,可好?” 孟斌无奈地摇了摇头,梁铎这小子,在同辈里算是翘楚,心思灵活,功夫扎实,就是性子过于跳脱,亏得段昶盯得紧,否则指不定要捅出什么篓子! “看在你这次立功的份上,我会和你师父说一声,但具体如何,还是要看他。你也知道,龙鳞卫的规矩,师父管教徒弟,旁人是不能插手的。” “谢大人!”梁铎周了皱脸,认命地叹了口气。看来,往后一个月,甭想再吃到师娘亲手包的饺子了。 两人在外面候了不到一刻钟,就被传召进去。 听完梁铎的汇报,宁帝因为这个意外的进展有片刻的晃神。没想到,徐贵妃身边竟还有这样一个不安定的因素。 “做得好,这个宫女,以后就交给你了,妥善安排,日后可能会起大作用。”宁帝挥挥手,很是慷慨地赏赐了梁铎百两白银。 梁铎退下后,宁帝一边在康保的服侍下穿好朝服,一边对孟斌道:“将这件事飞鸽传书告知皇后知晓。” 孟斌应声退下,心里对皇后娘娘的敬畏又加重了一分。 京畿,皇庄。 失明七天后,严静思今早醒来,忽然朦朦胧胧感受到了光线,雀跃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早膳后见到来行针的洛神医。 “从脉象来看,的确是好转的迹象。”洛神医捋着胡子释怀地笑了起来,“上天也是垂怜你,除了暂时失明,并未出现其它状况,再行几次针,眼睛就会大好了。” 严静思松了口气,最近两次针灸,疼痛感越来越轻,想来是淤血已经被吸收大半。 亏得有洛神医在,否则,这个大隐患,自己说不定要背负到何年何月。 “师父,京城的医馆已经开始看诊了,冬至我要回京一趟,您不如与我同行,顺道去看看如何?医馆的药房药材还算齐全充足,您正好可以试试另外几种药材的处理方法。” 洛神医赶回皇庄时,在行针前,严静思就将麻黄等另几种药材的处理方法交给了他,另附有两种伤药的配方,只等经过洛神医的手验证药效后,就可以正式面世。 在皇庄这段时日,洛神医闲来无事,先将两种伤药配制出来,初步试验后,又根据自己的经验反复调整了配方,近日才最终完成,严静思听过后叹服不已。 抛砖引玉。 洛神医不愧神医之名。 这两张伤药药方关系重大,严静思片刻未耽搁,当日就让左云飞鸽传书递给了宁帝。不用想,不久m.BoWUcHiNa.COm